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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陶鱼眼中的种子终于破开外壳,露出了第一片嫩叶,又很快隐去。

    眩晕带来的痛苦感觉退去,如同从来没来过一样。

    陶鱼像咸鱼一样躺在地上,伸出手指点向画中最亮最大的一颗星辰。

    星光伴随着火焰一下子冲进了陶鱼的脑海。

    陶鱼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人已经换了个环境。

    四周很黑,唯有焰迩的身边点了几盏萤火一样的灯,照亮了焰迩那张让女人都嫉妒的脸。

    而陶鱼正漂在空中,离他很近。

    “焰先生,想好了吗?跟我合作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呀。”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孩,听着仿佛还有点熟悉。她穿着黑色的斗篷,整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下面,陶鱼并不能看清她的脸。

    “你指的是,让我投靠你们,把手上所有资源人脉都交给你们,然后再想办法把健远医疗的管理权骗到手送给你们?”

    焰迩的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着,声音里地火药味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但偏偏就有人听不明白。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老大的理念是合作共赢,他打下的江山也可以同你一起分享。”

    女人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好像说了一个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她身后传来哄堂大笑声,直到此时陶鱼才发现女人身后还站着十来个影影绰绰的人,之前光线太差,她并没发现。

    陶鱼摩拳擦掌,竟然有人在她梦里欺负她的人,这还得了?

    “别动!我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安装了什么武器都不一定。但你想想你身边的几盏人灯,敢乱动手的话,他们会嘭的一声炸开哦~”

    熟悉的女声再度响起,如同恶魔。

    陶鱼气得眼睛都快立起来了,一把向女人的斗篷抓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嚣张。

    第140章

    陶鱼的手穿过兜帽女人的头,什么都没抓到,就好像她碰触到的只有空气。

    陶鱼握了握拳头,手掌温热有力,她刚刚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空气。

    自己明明是实体,怎么就抓不到人呢?

    “这件事太大,关系到整个东六区的人,我不能这么简单答应你,给我一天时间考虑。”

    耳边传来焰迩的声音,陶鱼拧着眉看过去,除了那张就算生气都好看得不像话的脸外,陶鱼也发现了让焰迩如此忍气吞声的原因。

    她刚刚完全没听明白人灯是个什么鬼玩意,现在她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能将四周的环境看得更清楚。

    所谓的人灯,还真就是用活人弄成的灯。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焰迩身边几人的心脏处有萤光从里面透出来,而且越变越亮。

    也许突破某个界限,他们的身体真的会爆炸。

    兜帽女人笑了几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

    “你觉着,我是在跟你商量吗?没了龙家的照拂,你以为还真有人愿意把你当个人?”

    “给你五分钟,我已经等不及要放烟花了。”

    女人说着指了指焰迩身后的某个人,陶鱼认出来那人叫比利,算是焰迩的左膀右臂。

    陶鱼磨着后槽牙,重新飘到焰迩身边,小心翼翼去摸比利身体里的那盏灯。

    同刚刚一样,她的手从比利身上穿过去,完全摸不到他身体里的灯。

    这该怎么办?

    陶鱼的手随意落在了焰迩的头顶上,揉了揉,就像揉一只猫。

    发质不错!

    焰迩心烦意乱,他虽然努力做了许多准备,但身边没有灵能力者,根本防范不了能力者的突然袭击。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完全想不出保全所有人的办法。

    那只能选择保住陶鱼的利利益了。

    东六区的人包括他都不值钱,死也就死了,不过在死之前也会拿整个东五区陪葬,也帮陶鱼清理下前进的道路。

    突然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好像正有一个人温柔地摸着他的头顶,将力量传递过来。

    “老大,别答应她!死就死了,谁还能永远活着啊?”

    比利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东五区那群人走去。

    “要点就点吧,老子就算死也要溅你们一身shi。”

    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不应该是血吗?有点恶心啊!

    焰迩这边许多人朝比利看去,然后默默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也想死得有尊严一些,而不是做为老大的累赘活着。

    兜帽女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听见比利更加嚣张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吓到了。

    恼羞成怒之下,她指着比利念出一句咒语。

    “#¥%¥,爆!”

    前边几句她念的啥,陶鱼根本没听清,但最后一个炸字,让陶鱼脊背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些人也太嚣张了吧?

    陶鱼本能地伸手,对着比利身体里的灯一捞。

    陶鱼伸手的同时,焰迩只觉得胳膊不受控制地往前一伸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延伸到比利身体里,一下抓到了什么。

    再回神,焰迩就发现手心里多了一只玻璃球,里面正有灯火闪烁,约莫两三秒后火光熄灭,整个玻璃珠暗淡下来。

    预想之中的爆炸,没出现。

    比利已经闭上了眼睛,虽然是慷慨赴死,但他也怕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