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国,有一句话叫做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因此,叶青看重金矿是情理中的事情。每一股果敢同盟军都控制着数座甚至数十座金矿,但赚的都是血汗钱。
叶青这种太子爷或许心如铁石,但却绝对不会冷血......
老苗王其实更加在意的是那座被叶青称之为稀土的矿藏!因为知识所限,他并不清楚稀土是什么玩意儿。
但却知道,有一段时间,华国商人曾经在克钦邦疯狂盗采稀土,并且将这玩意儿全部运回了国内......
为此,军政府几次下达了禁令。
但让军政府无可奈何的是,所有的稀土矿全都在克钦独立军势力范围之内。而且,他们也是后知后觉,等下达禁令的时候,盗采已经进入了尾声......
虽然不明白,这种稀土矿的真正用途,但入股却可以增加双方的关系。
不仅仅是跟叶青的关系,主要是华国政府!
这些年果敢同盟军就像是一个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猫,每天都在饥饿寒冷中度过,战战兢兢,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所有人都疯狂不择手段的捞钱,真实的目的,是积攒足够的钱之后,在用强大的钞能力,逃离果敢这个火坑......
距离华国太近,受华国政策影响太重。而且,这里并没有珍贵稀有的矿藏。因此,对华国的价值不大。
就连军政府都宁愿跟他们签订停火协议,和平条约,承认他们为合法武装,而不是像针对克钦邦那样,没完没了的战争......
就是因为果敢山高水险林深,矿产资源相对贫瘠。
如果说整个缅国是天赐之地,果敢就是天弃之地!
杜宇一直在观察老苗王的神色,而且,她是接受过专业培训,而在她们学过的课程之中,有一门针对这种弱小部族的心理解析。
华国周边的国家,部族,就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里的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翻译成现代的语言就是,这种狼崽子,必须是胡萝卜加大棒伺候,他们才能从桀骜不驯的狼变成听话的犬......
打一顿之后还不听话,还敢向主人呲牙,那就说明打的轻。
将木头棍子换成铁棒,将它们四肢打折,饿的嗷嗷乱叫,到时候,你就算喂它们一坨屎,它们都会拼命的摇尾巴!
“叶青,随便挑选三块就行了,要不然,老苗王会心疼的。”
杜宇虽然看不出原石的好坏,但是叶青的慎重程度却是她生平仅见的,而她说的这句话,其实也要反着听,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实力了,千万别跟老苗王客气......
老苗王足够狐狸,彭仙儿也很聪明,但杜宇和叶青之间,却是从生死中锤炼出的默契。
杜宇的话,叶青一听就懂,摇了摇头,没在说话,再次看向三百多块极品原石。
他采用的是筛选法。
粗略的看一遍,他就已经将三百多块排除在外了。
不是说不好,而是无法利益最大化!
这个原因就是,这些石头在老苗王心中,早就有一个底价。
他这会在这个价格之上才卖给你,所以,就算切出翡翠,也是不赚钱或者赔钱!
这也是白家和魏家接受彭倩和字行三盘剥的原因。
要么小亏,要么小赚,绝对不会出现亏的一无所有的地步。
所以,你从我们身上刮钱,我们勉强能接受,也不至于跟你们翻脸。
将这种火候玩的妙到毫巅,已经对人心的掌控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了。
而现在叶青需要玩的是,打孔探底也看不清楚的东西。
打孔探底,其实就是在最容易出翠的地方,打上一个孔洞,然后在借助一些工具,窥视一下原石内部。
但是,这种方法其实有很大的局限性。
第一个原因就是,你打孔的地方是最容易出翠的地方,而高手赌石同样也会重点观察这种地方,一旦被发现打孔的痕迹,这块石头就一文不值。
第二个局限就是,打的孔其实很小,也很浅.......
根据这些石头的储存年代,当时还没出现电动工具,打孔只能用锥头蘸着金钢砂,一点点的打。
皮壳松散,容易钻透,但是,翡翠的摩氏硬度可是6.5-7.5,是最硬的宝石之一,就算是锥头蘸着金刚砂,想要打进去一寸,也要耗时很久,而且,孔道也会不断的扩大。
想要孔道容易填补还尽量做到跟原石一样,唯一的办法就是钻透石壳之后就停止....
其实,就等于用钉子在石壳上开了一个极小的窗而已。
但赌石这个行当,真的是神仙难断寸玉......
这个寸,既指的是宽度,也指深度......
叶青师承文远山,而这个师父也是亦正亦邪的人物,相玉术技压群雄,却无法跻身宗师行列,就是因为私德有亏......
直白点就是他造仙丹,潮汕赌石圈,香江赌石圈,有很多人都被他坑的倾家荡产......开成造仙丹的祖师爷。
叶青身为他的嫡传弟子,也是祖师辈分的。
所以,老苗王的打孔探底,在他面前实际上是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
而赌石,考验的不仅仅是相玉术,还是一个脑力活。
因为大海捞针般的选石头,需要记住每一块石头的各种特征。
比如山石水石,产自那个场口,皮壳砂砾的粗细,蟒带的位置,粗细,长短,松花的密集程度,从而对这块石头有一个综合判断。
然后,再从脑子中比较筛选。
这也是赌石大师,从来就不多看石头的原因,一般来讲,就算是公盘赌石,像翡翠王,玉圣和玉龙王,每天也只看几十块石头,而不是一次性的就将公盘上的石头全都看完,那样容易猝死....
叶青却是天赋异禀,胸口的龙石种貔貅,不断的散发出清凉之气,让他保持神智的清明。
陡然之间,一块白色石头,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快步走了过去,用黑龙绣春刀将石头表面残留的绿苔刮干净。
这是一块白盐砂,水石,虽然是四方形状,但是边角已经磨的极为圆润,用刀背轻巧,发出了悦耳的金铁交鸣声,而且余声极为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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