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应该那么莽撞的。”
“原来你还知道这样子会让我生气吗？”不，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是担心好吗！
九岛月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有压迫感的五条悟，原来他不笑的时候，真的很“生人勿进”。
所以她这会儿是心虚又内疚，她甚至不敢继续抬头跟他保持着“对视”的状态，眸眼低垂的同时，怯生生地抬手揪着他的一片衣角。
“老师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请你吃甜品吧。”
盯着那压低的小脑袋，五条悟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松了口，“这次就先放过你吧，下次再这样我绝对不会这么快原谅你的！”
他已经尽力将语气说得很重了，可惜听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威胁，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小姑娘听完立刻就抬起头来对着他笑得心花怒放。
“谢谢老师！”
“哼╭(╯^╰)╮！”冷哼完的某人再次抬腿往前迈时，脚步却是少有的带着几分不协调。
月色正浓，所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银发间早已红透的耳尖。
直到两人又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五条悟才再次开口道，“月……”
“嗯？”听到老师叫自己，九岛月抬头的同时脑袋下意识地歪了歪，一脸的好奇，“五条老师想要说什么吗？”
五条悟没有转过脸来而是依然在往前走着，沉默半响才继续道，“你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对于他们这些经常要跟咒灵战斗，总是要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来说，哪一天就“消失”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么想着九岛月也就这么说了，末了才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的术式防御力可是连老师的一击都防住了，应该没有那么轻易死掉。”
所以啊，她也要用这个术式好好地守护住她的每一个同伴才行。
没想到五条老师对此却是突然将脸转向了她，黑色的眼罩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我指的不是那种消失……”
“？”就在九岛月想着追问是哪种消失。
五条老师却是再次将脸转了回去，“嘛，算了，老师也不会放任自己可爱的学生‘消失’的。”
总感觉今晚的五条老师怪别扭的，总不能是因为她之前的行为太莽真的给他留下了阴影吧？
而这段让她始终都感到云里雾里的对话，直到不久的将来她才真正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这会儿的她只是紧跟上五条悟的脚步，又抬手往他后腰上拍了一下，没办法，以她的身高，这个部位是最顺手的。
“五条老师突然间在多愁善感什么，这可一点都不像老师。”
“哈哈哈……那你说说看老师该是怎么样的？”
“就应该像现在这样，一直都是脸上充满笑容的啊！”
“说的也没错！”
再次恢复了往常的笑意，师生两人继续踏着月光前行。
直到看到宿舍楼时，月才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同时惊呼了一声，“糟了！晚饭！我忘记跟咩咕咪提前说一声了。”
忘记跟伏黑交待她到林子里修行了，当然也没跟他说不用帮她准备晚饭，这会儿都这么晚了，他和野蔷薇不会四处找她去了吧。
“糟了！”五条悟也是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忘了要跟夜蛾校长会面的事了。”
“……”
“……”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着同款的沉默。
最终，分开后两人都是一副准备好挨训的神色。
——
宿舍楼
九岛月怯怯地拉开了一楼的大门，刚刚才看到手机里有十几个伏黑惠的未接电话的她，此刻语气满是心虚地朝里面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反复确认了一下一楼公共起居室里虽然开着灯但并没有人，想着这么晚了伏黑说不定已经回宿舍休息了，九岛月才放心大胆地准备进门。
然而她刚迈出去一步，伏黑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你去哪了。”
听不出有没有生气但是心情绝对不妙的口气。
说话的声音还是从她背后响起的，让心虚到极点的九岛月一度被吓得整个人发出了一声低呼并且还打了一个激灵。
然后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转身弯腰，90°鞠躬，态度超级诚恳地道歉道，“非常对不起，惠，我去林子里修行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
“你并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
没想到月的态度会这么诚恳地道歉的伏黑这会儿自己倒是变得别扭起来了，原本心底的担忧也总算是在确认她平安无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下次至少给我发个信息。”
“对不起，下一次我一定一定记得！”直起身来的九岛月举手发誓。
天知道她在看到伏黑身边还跟着玉犬“小黑”，一副明显在外面找了她一圈刚绕回来的样子时，心里的内疚简直要把她吞没了。
“进去吧，我给你留了晚饭了。”
面上没什么表情的伏黑绕过她身边的同时拍了拍她的脑袋，先一步进了门。
紧随其后的玉犬则是在她腿边极为讨好地蹭来蹭去，尾巴摇得飞起。
“哟西哟西，真是好孩子，小黑跟你的主人都辛苦了，抱歉还要让你们到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