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人间很平静,可是又不平静。
一场腥风血雨,在世人看不见的阴暗之中正在涌动。
叶小川离开了七冥山,也有人悄悄的来了苍云山。
是两个年轻的男子,身穿鱼皮服饰。
正是前几日出现在龙虎山附近的那两个盘古一族的高手。这二人一现身就在中土内腹,距离庐州废墟很近,很快就打听到前不久,有一个修为极高的女僵尸在这里吸取亡灵之气,被天师道与迦叶寺的修真者围剿过一次,却逃走
了。
根据这条线索,二人追查了几天,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其他线索。
于是,他们只能通过其他的方法打听盘氏舒的下落。
盘氏舒来人间,一定会去找镇魔古琴与黄泉碧落箫的主人。
黄泉碧落箫他们打听到了,一直在魔教,是魔教是圣器,可惜啊,八百年前遗失了,现在下落不明。
但镇魔古琴却在人间现身了,最近二三十年一直在苍云门的云乞幽身上,于是他们便溜进了轮回峰,想找云乞幽打听盘氏舒的下落。
他们可比盘氏舒聪明的多了,进入轮回峰之前,早就打探清楚了,云乞幽就生活在轮回峰山腰西南方向的沅水小筑。
那地方很好找,上面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亭阁。
而且,他们甚至还打听到,云乞幽是邪神与玄霜仙子的女儿,并且邪神在人间的闺女远不至云乞幽一人。
邪神与鬼仙的闺女云小丫,此刻也在人间,就在轮回峰后山的祖师祠堂生活。
邪神与轩辕的闺女壬青的女儿玄婴,此刻也在人间。
可以说,这二人是做足了充分的工作,这才来寻找云乞幽的。
他们的修为极高,身法迅速,收敛气息后,就算是天人境界的高手,也很难察觉到。
他们避开了轮回峰内外的无数眼线,很容易就摸到了沅水小筑。
此刻已经快到后半夜了,沅水小筑内一片宁静,只有两三个竹屋里还亮着烛火。
他们二人虽然事先做足了功课,但是并没有搞清楚,云乞幽居住在哪间竹屋里。
于是乎,他们就随意了选择了一间。
一阵夜风吹过,正在床上盘膝打坐的鱼蒹葭,睁开了眼睛。
狐疑时,两个身穿鱼皮服饰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竹屋的角落里。
鱼蒹葭眼中异色一闪而逝,下一刻她就大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可惜的是,那个表情很孤傲的鱼皮服饰的男子抢先一步,在房间内布下了隔音结界,她的叫喊,沅水小筑的弟子根本就听不见。
鱼蒹葭似乎很害怕,抓着被角蜷缩在木床的角落里。
大声的叫喊着,可是周围一点回音都没有。
另外一个颇为英俊的鱼皮男子,一脸温柔的对着鱼蒹葭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笑道:“小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云乞幽云仙子居住在那间房间啊?我们兄弟二人找她询问一些事情。”
鱼蒹葭的叫喊声渐渐停止了,道:“你……你们要找云师伯?她不在苍云,昨天离开了!”
那个男子皱眉道:“离开了?不会这么巧吧,小姑娘你是不是在骗我们啊?”鱼蒹葭赶忙摇头道:“我没有说谎!云师伯昨天真的离开了轮回峰!前两天我在天水城看到一个和你们穿着很像的仙子和她说话,那个仙子拿出一柄软剑,在云师伯的古琴
上比比划划,说了好久。
从天水城回来后,云师伯就一直心不在焉,昨天就走了。”
两个鱼皮男子相视一眼,都是心中一喜。
他们知道,这个小丫头口中说的那个拿着软剑的仙子,应该就是他们所要寻找的盘氏舒。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鱼蒹葭在说谎。
当日盘氏舒穿着的并不是鱼皮衣服,而是一身白衣,还戴着斗笠。
而且,当时她正在给死去的亲人烧纸,云乞幽与盘氏舒会面的地方是在义庄废墟,距离她所在的位置有三百丈之远。
至于她是如何知晓盘氏舒身上有一柄软剑的,这个秘密估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那个温柔的鱼皮男子,笑道:“小姑娘,你知道那个拿着软剑的仙子去哪里了吗?”
鱼蒹葭摇头,道:“当日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那个仙子忽然间就消失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另一个较为孤傲的男子道:“那云乞幽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鱼蒹葭依旧摇头,道:“我才来苍云几天,怎么可能知道云师伯的行踪啊。”
二人对视一眼,见问不出什么了,就打算按照习惯,将鱼蒹葭击杀,免得显露自己二人的行迹。
孤傲男子手掌一扬,一枚金针就从掌心飞了出去,闪电般的射向了鱼蒹葭心口。
这一击就算是修真高手也很难接下来。
果然,鱼蒹葭闷哼一声,身体无力的倒在床上。由于金针太细,速度太快,就算是验尸,也很难发现这道不起眼的伤口。
温柔男子道:“这里是苍云门总坛,你杀了她,恐怕会给我们的任务带来很大的麻烦。”
孤傲男子道:“我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何况这就是一个小弟子,苍云门不会重视的。
现在云乞幽不在苍云,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到她吧。相比于找到小舒,还是找云乞幽更加容易一些。”
温柔男子看了一眼鱼蒹葭的尸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听说云乞幽的姐姐云小丫在后山祖师祠堂,或许云小丫知道她妹妹去了哪里。
不过我要警告你,不是每个与我们打过交道的人都可以灭口,云小丫是邪神与鬼仙的女儿,我们不能动她。”
孤傲男子道:“我有分寸。”
二人消失在了竹屋里。
没多久,倒在床上的鱼蒹葭,忽然慢慢的坐了起来,如僵尸一般慢慢的扭动着脖子,全身骨骼发出啪啪啪的异响。
然后,她伸手拍打了自己一下自己的心脏位置,喃喃的道:“盘氏枯还是老样子,喜欢用金针射传别人的心脏,一点长进都没有。”
忽然,她褪下了衣服,解开了肚蔸。
她手指并指为剑,慢慢的划过自己的心口。
并不算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她伸手穿过血痕,竟然一把抓出了自己的心。
她看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轻轻的道:“哎,真倒霉,又要换一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