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怎么不能万人迷了(nph)》 第一章你哥今天回来? 联盟高中今日的最后一节课还有10分钟下课,季曈阳已经整理好了桌面,正在把已完成的作业分类归档上传至提交处。 同桌陈知言撇了她一眼,季曈阳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每次她这样,那一定是跟季风来有关,她以肯定的语气问:“你哥今天回家?” “嗯。”季曈阳飞快地提交了作业,一声应答都洋溢出轻快之感。 陈知言在心里暗自唾弃这人的兄控程度,转念一想,季风来升上大学后直接加入了联盟军,这次估计是兄妹俩半年以来的第一次见面,激动点也正常。 她凑到季曈阳身边跟她咬耳朵,感叹:“alpha的管理制度真严啊,难道以后你俩都只能半年见一次?” “是很严,”季曈阳说,“但以后我会去找他,我要申联盟军校。” 联盟军校就是季风来就读的大学,以森严的纪律和严苛的招生标准成为蓝星四大军校中综合实力最强却也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学校。 陈知言:“联大好像不怎么招beta吧。” 她又补充:“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感觉没有学校会拒绝你。” 季曈阳无疑是联高最优秀的学生,尽管她是一个beta。 “曈曈啊,你怎么会是beta呢?”陈知言第无数次发出这样的疑问,“如果你是alpha或者omega,以你现在的水平你肯定被特招到军队或者实验室了。” “铃——” 下课铃适时地打断了陈知言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季曈阳朝她眨眨眼,笑着第无数次用同样的话回答她:“我觉得beta挺好的。” 说罢便转瞬便消失在人群中。 季风来和季曈阳一向是风云人物,除了二人分任alpha和beta院系的学生会长这一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兄妹俩都是该死的妹控/兄控! 二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常常被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为情侣。 虽然beta和alpha的交往并没有像alpha和omega那样严格的限制,但由于教育体系的不同,他们并不能在一个片区上课。 三个分属不同性别的校区之间距离并不近,但在季曈阳入学的第一天开始,季风来每天都会不定时出现在b区和她见面,季曈阳也会在alpha加练的时候去a区等季风来放学。 太久没有过那样常常见面的日子,季曈阳越走越快,傍晚和煦的阳光洒在她被吹起的衣角。不断有人跟她打招呼,说在校门口看到你哥哥了。季曈阳就很高兴地朝他们笑起来,回一句谢谢。 季风来这次能获假回X星是因为发情期,成年以来的第一次发情期有回家打抑制剂并进行为期7天的修养特权,属于联大难得的人文关怀。 常晋维作为安全负责员跟着季风来一起,谁想这人一下了星舰就往联高这里跑。 两个成年的alpha站在b区的校门口很难不引起恐慌,好在保安还记得季风来,又看他们穿着联大的训练服,便只让他们离校门口远一点。 正值双休前夕,赶着回家的小孩从校门口涌出,成年alpha的行动通常受到严格管制,发情期和超寻的体能使他们成为令所有beta和omega戒备的不稳定因素。 但是令常晋维惊讶的是有不止一个人像他们走来。 “beta主动接近alpha可实在算不上很正常的事情。还是说他们都是你的前任?”常晋维调侃道,季风来这张脸的魅力他不敢小觑,虽然以他的了解,季风来一向洁身自好,算得上是劣迹斑斑的alpha品种中难得的清流,但损一嘴他的好兄弟对他来说又会有什么损失呢? 不仅没有,还会特别爽。 季风来知道他又在犯贱,他嘴角勾起,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的认知就如此低下吗?” 常晋维兴致勃勃地等着那一撮beta走近,他们看上去十分活泼,说笑着在距离大约还有十米的地方停下,叽叽喳喳地说: “曈曈刚下课!” “她今天的课比较晚,马上就出来啦。” “她可想你了,我和她同桌是好朋友,她说曈曈在下课前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 beta们笑笑闹闹地把“曈曈”的事情汇报给季风来,常晋维站在他身后一步,只能看到他的眉梢抬起,嘴角也翘着,显然是十分高兴,他温声着辛苦你们照顾曈曈,又多问了几句其他方面的情况才把那些人送走。 常晋维问:“你妹妹?” 他看过季风来的档案,两个哥哥一个妹妹。 j季风来点头:“对。” “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常晋维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搭讪,很明显季风来和以前就认识且关系不算差,他没让季风来回答,猜测道:“看来你妹妹很受欢迎,她在beta里声望很高。” 季风来终于转头睁眼瞧他:“你怎么不干脆用德高望重来形容?” 常晋维语塞,他把目光放回人流,试图在不知道长相的情况下辨认出传说中的“曈曈”。 这很困难。 分化从各种意义上割裂了各个性别的交流,alpha面对没有信息素的beta时宛如脸盲症患者,他只能以极佳的视力和记忆力来观察每一个人的五官,再和季风来的长相来对比以证明他们有血缘关系。 他本以为会是这样的,也本应是这样的。 但事实上他就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beta,在看到她的脸和穿着之前,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和他第一次见季风来时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不过分的张扬,和看似谦卑的高高在上——从她走路的姿势和发尾摇动的弧度就能看出来,常晋维有些恶劣地想。 “是她?”他不指明了问。 “嗯,”季风来并不担心常晋维会认错,他颇有一番骄傲的意味:“很显眼对吧?” 常晋维并不想顺他的意,短暂地沉默了一晌,就很快回嘴:“因为她的制服和别人不一样啊。” 又接着说:“看着是学生会长的制服,联盟高中和联盟大学的设计完全是一脉相承啊…你们季家人无论是谁都这么卷吗?难道季家有什么管理层kpi要完成吗?” 常晋维见季风来不接话,心知这死妹控是不爽了。 他撇了一眼季风来,见他摆着平时训练的那张冷脸,他又接着说:“现在又装什么呢?” 季风来没理他,抬脚朝季曈阳的方向走去,常晋维跟在他身后翻白眼。 在季风来被季曈阳紧紧抱住的时候翻了第二个白眼。 在看到季风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时候翻了第三个。 “咳咳咳!!”常晋维很刻意和大声地发出噪音打断两人,这种妹慈哥孝的场景对一个独生alpha的刺激有些大。 反倒是季曈阳先主动打了招呼:“晋维哥好,哥哥在我们经常提起你。” 她伸出右手,说:“辛苦你照顾哥哥,我叫季曈阳,很高兴认识你。” 和季风来的口气真是一模一样。 常晋维挑眉,他认真打量了一番季曈阳,心想,她和季风来长得很不一样。 随后笑着握住了她的右手,应到:“我也很高兴。” 尽地主之谊请常晋维吃完了晚饭,季风来就迫不及待地赶他走:“季成泽都安排好了,有事找他的秘书,别来找我。” “行行行。”常晋维把手里的黑箱子递给季风来,朝季曈阳嘱咐道:“两天一支抑制剂,这里面有3支,看你哥不对劲的时候扎他就行。” “谢谢晋维哥相信我,”季曈阳被他逗得一笑:“我肯定好好管教我哥哥。” “放心吧,我家还有我哥在呢。”季风来捏捏季曈阳的脸,揽着她的肩和常晋维道别。 才走远一些,季曈阳就捏捏季风来的手指,于是季风来便低下身子去听。 “今天没人在家,”季曈阳跟他咬耳朵,“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季风来牵住她的手揣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了。” 常晋维目送着两人离开,他看见季风来丝毫不避讳地牵住季曈阳的手,季曈阳笑着贴住季风来的身侧。 常晋维陡然皱起眉毛,在那双相握的手被口袋遮住之前,他看见他们十指相扣。 很不对劲。 第二章曈曈,你好硬了 花洒一直开着,浴室氤氲起热气,两人衣服都来不及脱,全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季风来穿的紧身作战服将他每一条肌肉纹理都凸显出来,季曈阳坐在洗手池上,他强硬地挤在她双腿间,双手捧住季曈阳的下颌缘吻她。 先是像小动物似的舔舐她的下唇,轻轻啃咬,用舌尖去缠她的舌尖,又迟迟不肯加深这个吻。 “…曈曈是不是特别想我?”季风来很爱喘,也很会喘,季曈阳被他吻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棉质内裤被湿漉漉被穴口吃进去一点。 “特别特别想你。”季曈阳承认,从被领养回家以来他们从未分开过如此长的时间。 她忍不住用腿缠上他的腰,挺身去寻他的舌。 季风来轻笑,反而撤回身子。季曈阳寻了个空,迷茫地睁开眼,舌尖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季风来两根捏住,其余的手指则探入她的口腔玩弄,回应她道:“我也特别想曈曈。” 季曈阳也笑,眼角眯起愉悦的弧度,涎水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季风来松了钳制:“不许收回去。”转而双手覆上她胸前的软肉轻揉,捏住早已挺立的乳尖,低头含住一只,舌头悠哉地舔弄那颗可怜的小豆,直到季曈阳忍不住呻吟才舍得吐出来。 他低头看着季曈阳乖乖未收回的舌尖,又俯下身子去吮那根听话的舌头,同时加大了力气揉搓两粒乳尖,调笑道:“曈曈,你好硬了。” 季曈阳被他舔得脑袋发晕,眼里仿佛盛了雾气,她捶了季风来一拳,毫不让步:“你也很硬了!” 即使隔着裤子也能看到的巨大一包。 “嗯,”季风来笑,他意有所指道,“我们都很想你。” 他解开皮带,不再压制信息素的释放,浓郁alpha的信息素瞬间充斥整个浴室,最终从门缝逸散出去,整个二层楼都被发情期的alpha信息素味道包裹着。 如果有alpha或者omega便能感受到这股信息素里充斥着的欲望,爱欲揉杂着性欲,明晃晃的求偶信号。 但是季曈阳感受不到,她只觉得空气似乎粘稠了许多,她问:“你发情了吗哥哥?” 没有任何挑逗的因素,她甚至是以关系的心情在进行询问,但就是如此勾人,季风来点头:“嗯。” 几乎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声音。 她双手从季风来的衣服下摆伸进去,将衣服往上撩起至刚巧漏出乳头,却不期的在他劲瘦的腰腹上赫然多了几道不深不浅的伤疤。 “疼不疼?”她手指划过还在泛白的伤痕边缘,沉默了一下又说“……你长高了很多,但是也瘦了很多。” “疼,”季风来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搂住她的腰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盯着她的眼睛撒娇,“特别疼。” 他又贫嘴:“每天训练累到来不及吃饭,闲下来的时间都在补觉,和想着你…” 吞掉下半句话,季风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觉得不够,又去蹭她的脸颊。 “想着我自慰吗?” “嗯,”季风来发出低低的喘息声,“像变态一样。” “但没办法,太想你了…”他补充,显得很委屈。 尽管知道他是故意卖惨,季曈阳还是忍不住心疼,她转头去亲他,像小鸡啄似的从他脖颈吻到唇边,然后探入舌头去舔他的牙齿和舌头。 被她毫无章法的吻技逗笑,季风来夺回主动权,这个吻又深又凶,季曈阳有种要被吃掉的错觉。 季风来嘴上不闲,手上动作也不慢,两下就把她剥了个干干净净,双乳颤巍巍地暴露在空气里,刚被蹂躏过的乳尖和周围的皮肤泛着色情的嫩粉色,季风来从胸下缘握住半只乳,他的手粗糙了很多,枪茧划过皮肤带来微乎其微的刺痛,季曈阳抖了一下,不小心哼出一声。 “曈曈,叫出声,”季风来一只手探进她底裤,整只手掌盖住她的阴部,中指轻车熟路地找到阴蒂将半勃的小豆抠硬,“叫出哥哥的名字。” 他半是命令半是哄骗:“让哥哥知道你在被谁的手指操好不好?” “呜啊啊——” 季曈阳被他哄得没辙,阴蒂被逗弄得充血,她被那只手刺激得弓起腰,又被季风来强硬地搂回来,只好可怜巴巴地喊他的名字:“季风来…” 第三章曈曈标记我好不好 季风来最爱看她这副表情,他掰开她的双腿,将已经濡湿的内裤顺着细白的长腿扯下随手丢在洗衣机里,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开两片小唇,摸到一手黏糊糊的爱液,他勾起嘴角笑:“宝宝好棒,接下来自己掰开双腿保持住这个姿势好吗?” 未等她回答,他已转身取下淋浴头,将持续工作的喷头直直对准季曈阳腿心。 “因为现在…哥哥要帮妹妹好好清洗一下这个可爱的小穴。” 季曈阳身子猛然一抖,小腹在水柱的强烈冲击下不住地抽动,季风来倒做足了清洁的样子,仔仔细细地扣弄着每一处,将几片阴唇翻来覆去不说,还故意在敏感点按压停留,美其名曰按摩。 季曈阳爽得眼角渗出泪水,她发出低低的呻吟,像只受委屈的猫咪。 “哥哥…”她伸手试图挡住水流,却被季风来拍开,这一巴掌收了力,却还是抽到腿心,季曈阳被带着扇到自己的穴肉,禁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啊—!” 季曈阳就着她的手施力,不轻不重地扇那块敏感带,季曈阳感觉从尾椎骨窜上一股酥麻感,浑身如像过电般麻痒,她绷紧脚趾,双腿本能的夹紧—— “啪!”季风来在她的侧臀拍了一巴掌。 “不许合腿。” 他放下花洒,双手掐住季曈阳大腿根,强迫她将整个小穴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埋首去品尝被他彻底清洗的小穴。 太久没和季风来做爱,季曈阳也并不擅长自慰,半年过去她的阈值大幅下降,几乎在季风来舔上阴蒂的时候就忍不住高潮了。 她呜咽了一声,手指无力地揪住季风来的头发,急急叫停:“不要了哥哥…” 季风来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大口吮吸着整块穴肉,还能抽出空来哄她:“宝宝才去了一次就不要了?” “呜,季风来…”季曈阳脸颊通红,声音低到要听不清,“我要尿了…” 季风来这才抬起头来,他鼻尖和嘴角都亮晶晶泛着水光,眼神却要更加的亮,他掏出那根早就硬到不行的巨大阴茎蹭在微张的穴口,笑眯眯地说:“好啊,尿到哥哥身上。” “不要,”季曈阳摇头,这也太羞耻了,她换着叫法求他,“季风来,哥哥…” “你不想标记哥哥吗?”季风来小幅度地挺腰,穴口刚吃进去一点龟头又被抽出,淫水顺着龟头的动作从臀缝滴落在洗手池台案,他循循善诱,“把哥哥这只alpha染上你的信息素好不好,宝宝?” 季曈阳一向耐不住季风来的撒娇,他故意的磨人和挑逗更让她难以承受,她抬起一只胳膊遮住自己的双眼,仿佛这样能减少羞耻程度一般。 “…别磨我了哥哥,快点进来。” 季风来满意地笑出声,他握住阴茎缓缓往里入,甬道又窄又挤,他动得非常缓慢,给季曈阳充分的时间来适应。 季曈阳要被折磨疯了,分化以后的季风来身形又拔高了将近十厘米,她此刻被他笼罩在怀里甚至看不到天花板,目之所及全是他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很显然,随之增长的不仅仅是身高,她觉得二人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艰难过。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打开,他满满当当得挤进那条小道,光是进入就磨到了她的所有敏感点。 太慢了。她双手扶住季风来的胸膛,借力抬起屁股主动去蹭。 “呃啊…太心急了宝宝…”季风来被她搞得止不住低喘,“这可是哥哥成年以来的第一次发情期…” “啊…!” “哈啊…” 他顺从得享受季曈阳的主动,在终于抵到宫颈的时候两人都如释重负地发出呻吟。 他看着她小腹被顶起的弧度,用手按了按,果然感到肉壁突然的紧缩,他坏心眼地笑;“还能忍住吗宝宝?” 又向上摸到接近肚脐的位置,说:“今天要操到这里。” 他咧嘴漏出尖锐的侧牙:“曈曈,今晚有你受的。” 事实正是如此,发情期的alpha的精力和占有欲简直可怕,季风来用力操进来的时候季曈阳只觉得自己像一只飘摇的小船,他前面忍了那么久做前戏就是为了此刻能不顾一切地冲刺,不留情面、无法喘息。 她的尖叫声还未出口就被他含住,上下两张嘴都被他占住,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季风来对她的身体甚至比她自己更熟悉,他知道她穴里穴外的每处敏感点,还专挑着那地方去撞,再一次被操到G点的时候,季曈阳泪水流了满脸,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身上——她被操尿了。 “好棒…宝宝…好棒…” 季风来并没有停下动作,他一下比一下操得很,卵袋撞得季曈阳大腿发酸,在季曈阳潮喷的那一刻,季风来将她托着大腿根抱离台面,这个姿势使得两人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他感受着下腹被热流冲刷,腾出一只手从背后拢起她的头发,朝着她颈后的腺体咬下,从齿间注入自己的信息素。 他们两个完成了一次双向的“标记”。 beta的腺体并没有容纳信息素的功能,他们不具备生育的能力,自然也无法被真正的标记。但季风来不管,他也不在乎。 他满意地摸着那块有些肿胀的后颈皮肤,用脸颊蹭去她脸上流淌的泪水,凑在她耳边喃喃:“我们彻底属于彼此了,曈曈。” 季曈阳不记得这一晚到底做了多少次,分化后的季风来比以前更强势,直到她被按在他的胯上被顶得支不起身子,他才舍得换姿势。 她被按在床上、被抱在怀里以各种姿势操了一遍,直到最后晕过去前,季风来还在亲吻她的脸,说这是最后一次。 季风来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火,二人的连接处凝着白色的半固体,还不断有透明的液体从穴里流出,他俯身拥住季曈阳,一遍一遍重复着:“曈曈,曈曈,曈曈,曈曈…” 季风来喉咙喘出类似猫科动物的呼噜声,他抚摸着季曈阳的小腹,在凸起的顶端摩挲,随着一声难耐的叹息,他操进生殖腔,磅礴的信息素随着浓稠的精液喷涌而出,成结的阴茎卡在腔口防止精液流出,季风来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季曈阳的额头:“曈曈,我爱你。” 成年的alpha终于完成了第一次完整的交配。 第四章昨晚没被哥哥操够吗 房间很暗,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实,光线被隔绝在季曈阳的卧室外。 经过了一整夜的性事,房里的味道却并不难闻,季风来把两人都收拾干净了才睡下,此刻空气里只剩下他卸下攻击性后的信息素味道,是清雅的花香。 季曈阳被他搂在怀里,一只胳膊从颈下穿过代替枕头,另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手掌捂在她的小腹,盖住容易受凉的肚脐。 季曈阳醒来的时候季风来还在睡,他把脑袋搭在她的头顶,呼吸中带着轻微的热气。 她用遥控打开半扇遮光窗帘,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进来。 她轻轻抬起季风来压在身上的手臂,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又轻轻把那只手臂放回来。 季风来没醒,发出一声鼻音,搂着她的腰重新将二人的下半身紧贴在一起,他半勃的阴茎卡在二人之间。 季曈阳抬头去看他,他头发比刚离开家的时候长了一些,凌乱的刘海遮住了眉峰,显得眉眼柔和了许多。他睡得很熟,alpha的警觉性荡然无存。 季曈阳手掌抚在他的胸口,一颗心脏怦怦地带动着胸部肌肉颤动,她感受着手下弹软的触感,手指在整块胸肌上流连。 摸到乳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季风来将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的样子,他能吃的啧啧有声,抬眼看她的时候更是色情的要命。 她心里发痒,捏住乳尖揉搓了一下便张口舔去。 舌尖才绕着打了个转,那根抵在她腿根的肉棒立刻就硬了许多。 ”...唔..”季风来哼哼,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曈曈?“ 他的胸膛像一块上好的音响,将他黏黏糊糊的喘息声加倍放大在耳边,光是听他的声音,季曈阳就湿了。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腰线滑到屁股,不轻不重地揉捏那团浑圆的肉,她的穴被拉扯得张开小嘴,再也兜不住分泌的体液,”咕“地一声吐出许多水来,黏滑的粘在腿心。 ”一醒就折腾你哥?“ 他清醒了许多,掐住她一条大腿往自己身上带,直到她整条大腿骑跨在他的胯骨上,他伸出一条腿压住季曈阳另一条腿,大手从上而下探入她湿滑的穴。 ”呃啊...!“季曈阳被他突然的进入弄得一颤,不得已放弃了对他胸肌和乳尖的蹂躏。 小穴已经足够润,他的手还没进入就摸到了还温热的淫液,他低低笑了,另一只手从背后扣住她的腰防止她逃脱。 ”昨晚没被哥哥操够吗宝宝?“ 他右手用力,强迫季曈阳伸直脊背和自己接吻,左手中指按在穴口转了两圈,问她:”刚才就是这样舔哥哥的对吗?“ 季曈阳被吻得喘不过气,季风来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在将舌头探入她口腔的同时也将中指插进了小穴中。 缓缓抽查了两下,他就插入了第二根手指。 充分动情的小穴不再需要长时间的适应期,季风来没给季曈阳反应的时间,手指沿着肉壁摸索到熟悉的G点就开始猛烈地进攻,掌根撞在她的耻骨溅起淫靡的水声,甚至盖过了季曈阳破碎的呻吟。 ”啊啊... 她被两头夹击、无处可逃,舌头被他含住,腿也被强制打开接受指奸。 快感一层一层堆迭,她双手蜷缩着无力地抵在他胸前,小穴不断地抽动着,她难耐地扭动腰肢迎合,无声地催促季风来再快一点。 “要高潮了吗曈曈?”季风来放过她的唇转而去啃噬她的锁骨,满意地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告诉哥哥是谁让你高潮的,“季风来加快了手指的动作,”告诉哥哥。“ 季曈阳被手指操得小腹发酸,她知道自己要到了,呜咽着撒娇:“是季风来,只有季风来,我最喜欢季风来了。” 季风来应了一声,抚摸着她颈后还有些肿胀的腺体,心情颇为愉悦地把她送上高潮。 早晨的欲望最为强烈,高潮的余韵似乎也更加持久,连手指离开的时候小穴还在痉挛。 季风来松开对她的钳制,让她平躺在床上,自己则向下挪去,在她的惊呼中又含住了小穴,用舌头将她再一次送上高潮。 她猛地拱起腰,呜咽着揪住他的头发。 连续两次不停歇的高潮让她浑身不停颤抖,皮肤泛起漂亮的嫩粉色,她喘息着,突然问:“哥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第五章空针纹身 季风来抬眼,他鼻尖沾着水痕,漂亮的蓝色瞳孔盈盈泛着光。 他不知道季曈阳这样问是否是对beta的性别感到不满或者失望,他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地说:“你喜欢什么味道我就是什么味道。” 季曈阳一下子就猜到季风来又在多想,她坐起来捧住他的脸,说:“我没有不开心,哥哥。因为是beta我才能留下来,所以我很高兴我是beta。” 季风来看着她,语速放得很慢,一字一句说:“就算你alpha或者omega我也会让你留在季家的,你不要管季成泽说什么。” 他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嘴角绷得很紧,向她保证:“你相信我,曈曈。” 哥哥永远不会对妹妹说谎。 季曈阳咧嘴笑,说我相信你。 她擦去他脸上的水渍,说:“我只是想知道,以后闻到什么味道的时候能想起你。” 季风来脸色缓和了许多,问:“你喜欢什么味道?” “花香吧。”季曈阳没怎么犹豫。 “那就是花香。”季风来也毫不犹豫。 “真的吗?” “真的。” “宝宝很想被我标记吗?”季风来笑,他提议:“那用别的东西来标记怎么样?” 他俯身在她大腿内侧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完整的齿痕,他摩挲着白皙皮肤上的那圈红痕,说:“在这里纹上哥哥的牙印,嗯?” 说罢他翻身上来,双手从胸肌一路摸到大腿,问她:“曈曈想纹在哥哥哪里?” 季曈阳视线跟随着他的指尖,饱满的胸肌,劲瘦的腰线,绷住的大腿间还挺立着一根颤巍巍的阴茎,龟头还在兴奋地分泌出前列腺液。 真漂亮。季曈阳心想。 这么漂亮的肉体,是属于她的。 她弯腰在他侧腰上狠狠咬了一口。 “乖小狗。”季风来很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季曈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完成了下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上床的全流程。 像一支笔,但笔身全有金属制成,机械感十足。笔身也更粗一点,上面有很多按钮。 季曈阳问:“这是什么?” “纹身枪,”季风来挑眉,“没装墨水,我们先做空针好不好?” 完全是有备而来!这人简直是带着答案找问题,她不过开了个头,他倒是会顺杆爬。 “可我不会用。”她皱眉。 季风来被她的表情逗笑,凑过去吻她,抚平她皱起的眉毛,跟她道歉:“是哥哥不对,但是哥哥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握住她拿纹身枪的手,将笔尖停在腰侧那未消去的牙印一角。 “你可以骂我,但我不会停的。” 话音未落他就按开开关,纹身枪震动起来,针尖快速刺入皮肤,季风来带着她的手顺着牙印的边缘移动,很快就有血点从扎过的皮肤渗出来。 腰侧的皮肤很敏感,季风来甚至没敷麻药,他垂头观察着针的走势,扎好一颗牙印后抬起笔身,缓了两秒又按了回去。 肯定很疼,季曈阳听见季风来不小心溢出的喘息。他手很稳,一直牢牢握在季曈阳手上,不停歇地在几分钟内完成了整个纹身。 殷红血点代替了墨水成像,这样看上去和刚被咬过的状态一模一样。 “做得很好,曈曈。”季风来吻吻她的发顶,从床头柜摸出消毒湿巾清理纹身枪。 季曈阳则抽出一张湿巾帮他擦去不断渗出的血迹,她动作很轻,但还是能看到肌肉在她手下轻轻抽动。 想到接下来要在自己大腿根纹身,她有些紧张。 “咔哒”。 季风来把用过的针尖扔进了垃圾桶,而后装上新的。 “曈曈,”季风来叫她,“躺下。” 针刺下去的那刻远比想象中的疼,季曈阳哼了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喊疼,季风来就很真切地哄她。 “对不起曈曈”、“曈曈很棒”、“马上就好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有第二句是真心实意的。 他一向嘴上说得好听,手上却不停,直到将上半部分扎完才允许她缓缓。 他去亲她的小腹和锁骨,用手掌拭去她流了满脸的泪。 “哥哥…”季曈阳蹭她的手心,控诉:“好疼的。你要赔偿我。” 第六章你穿得谁的衣服 “曈曈想要什么?” 季曈阳想了想说不知道,她只是在撒娇而已,暂时还真没什么想要的。 季风来说没关系,慢慢想,就算她要当联大的校长他都能给她推上去。 适应了以后就没那么痛了,季曈阳看着季风来重回他的纹身大业,高大的男人静静地伏在她身下,肩膀和脊背的肌肉紧绷着,青色的血管缠绕在小臂的线条上,他心情很好,嘴角勾起,露出半颗尖锐的虎牙。 他有两颗作恶多端的尖牙,在最初的几次接吻中,它们经常不小心咬破她的嘴唇,又在昨晚它们咬破了她的腺体。 “好了,很漂亮。” 季风来直起身子,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她是不是还在哭,见她情绪稳定,他就去找出了恢复伤口用的医疗凝胶回来敷在她腿上。 在自己身上下手纹身时简单粗暴,对待季曈阳他却总能展现出一番体贴来。 冰冰凉凉的凝胶极大缓解了创口的痛感,季曈阳看着季风来仍勃起的阴茎,突然意识到——纹身后还怎么做?腿根这个位置无论怎样都会被撞到的。 她问:“哥哥,发情期怎样才会结束?” 生理学课本上只说alpha和omega的发情期会随着对方的标记而停止,那么beta呢? 和无法被标记beta做能缓解发情热吗? 季风来此刻下了床从衣柜里取出一件T恤套上,又找出一条内裤穿好,将季曈阳从床上拦腰抱起走向卫生间。 他挤好牙膏递给她,顺便回答她的问题:“做到无法射精为止。”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很难受?”季曈阳接过牙刷,抬头看他,“和我做有让你舒服一点吗?” “别总说这么可爱的话,曈曈,”季风来失笑,他从背后抱住她,吻她的耳垂,低声说:“和你做我都爽死了…” 热气扑进她的耳道,她头皮一阵发麻,追问道:“纹身是你给自己的警醒对不对?你用这种方式阻止自己,为什么?” 她疑惑:“我以为这几天我们会一直黏在一起的。” 要疯了。 季风来将头埋在她的颈侧,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自己的气息,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标记她、占有她,将她灌满自己的体液,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人是属于季风来的。 他一手抚上她的腺体,按压着那块软肉,沉默了良久,他才应道:“…你还没成年,曈曈。跟我一直做上七天,你会死的。” “晚上帮我打抑制剂好不好?”他吮着腺体那块皮肤,沿着上次的齿痕刺入侧牙,开始往里注入信息素。 季曈阳后颈一酸,只能从洗漱台的镜子里看到季风来乌黑的发顶。 没关系,她很快就要成年了。 想到这里,她偏了偏头方便季风来动作,轻声答应了他打抑制剂的要求。 “好。” 直到那块皮肤再次变得肿胀,他才松口,在其上牢牢贴上一张隔离胶布。 她伸手去摸,被季风来抓住了手腕。 “别摸掉了,”他说,“这是哥哥唯一能在你身上留下信息素的方式了。” 季曈阳点点头。 “饿了没?想吃什么?”季风来帮她接好温水漱口,又蹲下身帮她清理早晨被他手指都弄搞出的痕迹。 “ni做饭吗咕咕?”季曈阳漱着口含糊不清地说,“辣我要chi虾仁豆腐!” 抑制剂起效十分迅速,不到五分钟季风来就睡着了。 他睡觉很乖,几乎不怎么变动姿势,被子不好好盖,全都被他抱在怀里,连脸也埋进去。 季曈阳一只手被他牵住,她总担心抑制剂有副作用,关心则乱,她睡得也并不安稳。 又一次醒来时夜已经很深了,月亮弯钩似的挂在树梢上,初夏的夜空很晴朗,可以看到很多星星闪闪亮亮地缀在深蓝色的天空上。 她去看季风来,发现他嘴唇有些干。 床头的杯子里是空的,她起身去隔间里接水,走到一半想起她房间的净水器坏了还没修好。 只好下楼了。 注射抑制剂前她缠着季风来看了两部很长的电影,又帮他手淫了几次,全射在了她的新睡裙上,所以她抢走了季风来的上衣,站起来长度刚刚能遮住大腿。 想着家里没人,她也懒得再换一条睡裙,就这样出了门。 楼下并不十分黑暗,有暖黄色的灯光从餐厅泄出来。 哥哥还留了夜灯吗? 季曈阳拿着水杯向餐厅走去,在拐过楼梯口的时候陡然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餐桌旁,她吓了一跳,差点把杯子打了。 他静静地盯着季曈阳,似乎是早就听见她下楼的声音。 季曈阳打招呼:“大哥,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季成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如有实质,季曈阳一向有些怕季成泽,此刻几乎想即可拔腿跑回楼上。 “你穿得谁的衣服?” 第七章季成泽,你在吃醋吗 他语气很不好,颇有质问的意思,季曈阳偷偷去瞧他的脸色。 季成泽明显是刚结束工作,神色略显疲惫。西装随意地挂在椅背上,领带也被扯松了。 衬衫的领口大开,漏出一截锁骨,头发倒还板正,背梳的发型将他气势逼人的眉眼完全暴露出来。他眉骨高,眼尾略向上挑,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的时候总呈现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 季曈阳不想惹他生气,好在季风来的t恤没有什么独特小众的设计,她抿了抿唇,说:“我自己买的。”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oversize设计,陈知言说这个设计最近很流行的。” 一边说,季曈阳一边在心里疯狂给陈知言道歉。 季成泽知道陈知言,陈氏地产的独女,是个没什么用的beta。 他“嗯”了一声示意自己选择相信了这个说辞,但声音依然冷峻:“还记得上高中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季曈阳点头,回答他:“我记得的。我没有在谈恋爱。” “很好,”他目光短暂地在她裸露的大腿上绕了一圈,白的有些晃眼,他皱眉,问起季风来的情况,“风来怎么样?” 整间屋子都是alpha发情的味道,同为alpha,季成泽难免被影响地有些焦躁,即使是亲兄弟也无法避免信息素之间的互相影响。 他为了把季成玉从管制区捞出来费了不少心思。连夜回家拿完遗漏的文件,他本想休息一阵再走,谁想刚好碰见季曈阳下楼。 她身上染满了季风来的味道,花香还浓郁,说明他们至少刚才以前都呆在一起。 很奇怪的,这个念头让季成泽心烦意乱。 他们关系亲密是正常的,毕竟是季风来把她养大的,季成泽宽慰自己。 发情期是alpha最脆弱的时候,她那么喜欢季风来,肯定会在这个时候照顾他的。 “他挺好的,我帮他注射了抑制剂,现在已经睡着了。” 季成泽敏锐地看到她极浅地笑了一下。 她还帮季风来注射了抑制剂? 这还需要别人帮忙么? 季成泽嗤笑一声,不知道笑的是季风来矫情,还是自己难以控制生出的忮忌心思。 她总是和季风来更亲近,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拘谨得多,她的眼里好像只有季风来。 她会在自己发情的时候照顾自己吗? 季成泽猛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继而感到一阵无名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季成泽,你在想什么?! 你在吃醋吗?以什么身份? 又出于什么目的? 季家百年从商、黑白通吃,到季成泽这一代开始向政治领域发展,他需要把手里的黑产一笔一笔洗成白的。 在季风来分化前,季成泽和季成玉就已经分化为alpha,而alpha因为享受着社会资源无条件的倾斜通常被视为特权阶层。 就像富商会使劲往慈善机构砸钱一样,为了维持民众对季家的信赖和支持,季成泽也是这样打算的——收养一个青春期初次分化的beta,然后把他送进大学。 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但是4岁的季风来那天捡到一个被弃养的女孩,在他得知情况再赶回家的时候季风来都给她起好了名字。 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季成泽没法处理掉这个女孩。 他的亲弟弟就这样任性地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好吧,其实也不能说是所有。 好在她最终分化成了beta,不致于让他再费心再找一个背景干净的beta重新培养感情。 他利用她被弃养的可怜身份大做了不少文章,因为她的存在季家在民众间的支持率一直居高不下。 为了补偿她,他自认已经给予了她最好的资源,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教育娱乐,她接受的都是整个星际最高端的配置。 他只是不允许她自由恋爱而已,和背景不明不白的beta交往只会拖累家族的发展,他会在未来为她安排一个知根知底的丈夫,或许会是omega。 季曈阳很聪明,她那时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要求。 扪心自问他对她不差,那么她既然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为什么她不肯亲近他? 季成泽心里异常烦闷。 他静不下来,浑身燥得想跳起来。整个心脏像被吊在半空中,惴惴地乱跳。 她以前从来不会起夜的,怎么偏偏挑今晚? 他不禁想起那双被宽大t恤遮住小半截的大腿,又立刻狠狠在心里唾弃自己。 所有情绪都悬在空中,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常年服用抑制剂,为了避免被政敌构陷而沾染桃色新闻,他甚至进行过专业的训练,按理来说就算此刻有一只发情的omega在他面前乞求标记他都能镇定自若并无动于衷。 或许是太累了,他大概有三天没睡了。 季成泽不再看她,他闭上眼,撑着额头捏了捏眉心,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可以走了。 季曈阳看出他心情突然变得极差,她从来都琢磨不透他这个人的心思,沉默着去接水。 季成泽精神紧绷,听着她的脚步声从背后绕过,视线却止不住地要黏在她身上。 衣服过于宽大了,走路的时候人在衣服里晃荡,他强迫自己不去认为这是一件alpha的衣服。 抬手的时候t恤下摆由着动作被拉起一点,腿根处的红痕异常显眼。 一时之间,季成泽停止了呼吸。 “吱啦——” 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他身体比脑子动作更快。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季曈阳按在了餐桌上撩起衣摆,手指按在她早晨才获得的纹身上。 他听见自己问:“这是什么?” 声音干涩异常。 第八章这里被他操过么 一轮完整的牙印,倒印在季成泽微微扩大的瞳孔里,像一轮红润的满月。 侧牙的形状彰显出这口牙属于一只alpha,他俯身,半个身子埋进季曈阳身下,仔细察看细节。 纹身的手法并不精致,只能说没有那么粗糙。 这是一个新手纹身师,不,甚至可能并不是纹身师。 她撒谎。 除了情侣谁会在这种私密的位置纹别人的齿印? 她怎么敢的....? ”不是说没有谈恋爱么?” 愤怒和不可置信填满了他的胸腔,季成泽感到他这个乖巧的妹妹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季曈阳登时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她无比后悔为什么非要下楼。明明用口水也是一样的吧?她当时明明可以用亲吻来湿润季风来干裂的唇瓣的啊! 她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餐桌,大理石岩板又硬又冰,而她被迫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岔开双腿接受检查。 这太荒谬了。 她和季成泽只在媒体镜头下假模假样的拥抱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霎时间浑身都僵住了。 脑子像一团浆糊,她张口要否认谈恋爱的事情,嗓子却像黏住了泡泡糖。 她喉头发苦,气流艰难地穿过喉咙抵达口腔:“我没有....” ......还在撒谎。 季成泽眉梢向上挑起,眉头下压,他开始不耐烦了。 “你不会要说这是陈知言的牙印吧?又是某种流行?” 季成泽瞥了她一眼,暖色的餐灯照不透他深色的眼眸,季曈阳的心一寸一寸沉下去。 他发出“嗤”的一声,话语间净是嘲讽:“季曈阳,你觉得我很好骗么?” 完蛋了。 她只能庆幸自己还好穿了内裤,纯棉的布料足以遮住她被季风来操到乱七八糟的小穴。 “不是谈恋爱,难道是炮友么?” 尽管他觉得季曈阳不至于做出约炮这种事情,但他就是忍不住要讽刺两句,口头占据的上风让他稍微能获得一丝宽慰,好像事情还在他能够能掌控的范围中。 他右手虚握成拳,用小鱼际粗暴地去蹭文身图案,像对待白纸上画错的线条。 ”大哥?!“ “闭嘴。” 他对季曈阳的痛呼置若罔闻,一味地用力磨擦那块皮肤,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仿佛势必要将它从她的皮肤上彻底抹去。 季曈阳吃痛,她伸手去拦,反而被他按住手腕动弹不得。 ”你和alpha交往季风来知道吗?“ 问出口季成泽就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可笑。 他为什么总提到季风来? 而且,他自己心如明镜般清楚——季风来肯定知道,这个人甚至可能是季风来介绍给她的。 伤口被他大力的揉搓弄得绷开,血珠从细小的针孔中渗出来,又被他抹开。 “季成泽!” 季曈阳叫出声。 手掌染上她的血,他随着季曈阳的叫喊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盯住她的眼睛。 他手指勾住她内裤边,往里探进一部分指节,抵住凸起的耻骨。 “你和他做过爱了么?” 内裤被他伸进去的手指不断向上推,勒出阴户的形状。 季成泽腾出另一只手覆上去,感受到季曈阳突然的颤抖,嘲弄道:“这里被他操过么?” “啪!” 耳光的力道很大,季成泽被扇得侧过头去,几绺发丝垂落下来。 耳膜一阵嗡鸣。 挺疼的,季成泽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大半张脸都有些麻木。 他保持着侧头的姿势,一时没动,脑子一瞬间清明了许多。 难以置信。 季曈阳坐起来盯着他,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怒气。 她说:“季成泽,我没有谈恋爱也没有约炮,我没有违反规定。” “纹身我想纹就纹了,这根本就与你无关。” 她没有哭,声线有些颤抖,但情绪却格外平静:“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禽兽吗?” 她从另一侧跳下桌,拖鞋在刚才的争执中散落在地上,她没去捡,径直朝楼上走去。 房子里没铺地毯,季成泽看着她光脚踩在地上,想的竟然是地板应该很凉。 走到拐角的时候,她停住。 季成泽心里一紧,听见她留下一句“我恨你”。 二楼传来房门上锁的声音,轻手轻脚的,只有被加强五感的alpha才能捕捉到那一小下的“咔嚓”声。 以为反锁房门就能防住alpha,季成泽为她略显天真的想法笑出声。 他只是气昏了头,倒也没真变态到那个地步。 他对性交没兴趣,何况是跟自己的妹妹,尤其她又是一只beta。 原以为她会摔门的,他转念想到,哦,季风来在睡觉。 房间重归寂静,季成泽把被自己弄倒的椅子扶起来,重新坐回去。 静下来之后他才后知后觉于房间里的味道变了,花香味被檀木香稀释到已经闻不见了。 “...劁。” 季成泽懊恼地骂出一句脏话,他竟然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而他本人对此毫无察觉。 他从未如此的无比庆幸她是一个beta,因而察觉不到他的仓皇和狼狈,不至于让他在她面前完全丢了兄长的面子。 能被逼到这个地步也是他顺风顺水的人生中绝无仅有的一次新奇体验,季成泽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回想是哪一步开始出错的。 他尝试理清思路,耳边却总幻听到那句满含怒气的“我恨你”,恨与爱的边界本来就很模糊不是么,他在心里冷笑。 季成泽抬手去揉太阳穴,闭上眼。 幻听停止了,脑海中却浮现出他名义上的妹妹的那张脸、那双眼睛、那只纹身。 以及那处被内裤遮住的小巧地方。 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燥热以迅雷之势重燃,季成泽极好的记性全用来回忆方才指尖下柔嫩的触感。 她甚至褪了毛,而他只轻轻用力就看到了她m状的骆驼趾。 它完全配得上精致可爱的形容,他一只手就能完全将其笼罩住。 季成泽蓦地睁开眼。 ...他硬了。 第九章难得让步 得离开这里,季曈阳沉重地想。 按照星际法律规定,她只有在成年后才能用自己的账户购买房子,成年还要一年多的时间,她等不了那么久。 按照原有的计划选择提前升学的话,也还要再在这幢房子里住上近一个月。 要不去住校? 但住校申请要监护人签字,她该怎么避开这件事跟季风来解释住校原因呢? 她不想委屈自己去应付季成泽,也不想让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在季风来身上。 反锁上门以后季曈阳才察觉到自己心跳如此之快,血液在砰砰、砰砰的声音中重击心房血管壁,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过于吵闹。 她捂住胸口,死死盯着黑暗中季风来侧卧的身影,窗帘没拉,皎白的月光幽幽地铺在季风来的睡颜上,衬得他像一块上好的璞玉。 没有醒过的迹象,但眉毛皱起来了。 季曈阳深呼吸几下,心跳趋于平稳以后就立刻向床边走去。 她顺着下楼之前的姿势缩进季风来怀里,仰头去舔他干裂的唇。 在感受到季曈阳气息重回怀里的那一刻,季风来就自动将她搂住,药物作用也无法消除他的潜意识和肌肉记忆。 季曈阳的亲吻像小猫舔水,她并不深入,只是叼住一部分唇肉用舌头舔来舔去。 这种吻法太磨人,季风来忍不住哼出声,他完全是无意识的状态,却在季曈阳离开时追着她的唇又吻回来。 季曈阳吓了一跳,以为药剂失效了。 课堂上讲过相关的案例,在注射抑制剂待其起效后,因为外界因素导致的药剂失效会对接受注射的人造成严重的精神影响,受害者可能会因此患上PTSD。 她立刻停下动作,支起上半身检查有无异常。 季风来对她的戛然而止很不满,才舒展的眉头又蹙起,紧闭着眼睛将她搂着腰拉回怀里。 她额头贴在季风来胸口,耳边传来的心跳平稳有力,季曈阳松了口气,看起来没有问题。 她这才敢回抱住季风来,他的后剃发长长了一些,摸上去有些毛扎扎的,像在触摸修剪过的草坪。 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等到松懈的时机,情绪反扑上来,季曈阳眼眶发酸,轻眨一下,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讨厌季成泽。 冷漠、狂妄、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泪水在床单上洇开一滩小湖,季风来感受到手臂下的湿意,将她拥紧了,喃喃说着梦话。 说得含混不清,季曈阳一时没听清,她偏过头屏住呼吸,这才听明白,他在重复着说“曈曈,别哭”。 她的心像一块刚出炉的面包,随着他的呢喃柔软地塌下去一块,腾腾地冒出热气。 “......” 可是季风来这么好,季曈阳用手背擦去脸上的眼泪,闭上眼睡觉。 二人的心跳声渐渐重合在一起,她喜欢季风来。 此刻那个被骂透的季成泽正在着手解决他的人生大事。 西装裤被勃起的阴茎撑出一顶醒目的帐篷形状,在整层客厅到处乱窜的信息素暴露了他内心远不是面上的那样平静。 手淫对季成泽来说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勃起得如此彻底过,硬到有些发痛了,他能感觉到马眼正在往外渗前列腺液。 性、爱、欲望都应该与他无关才对,他犹豫着要不要解开皮带。 以他从影视作品中获取的自慰经验来看,人们总会在做类似的手工活时想着另一个人,或者他们会拿着那个人的内衣、内裤充当一种精神慰藉。 那双被丢下的拖鞋还颠三倒四地躺在地上,季成泽扫了一眼,依稀记得这是她和季风来一起买的同款。 该死…… 他为什么把这种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长叹了一口气,季成泽伸手把松乱的刘海理了回去,他环视一圈厨房,起身将季曈阳带下来的水杯接满。 随后又弯腰拾起散落的两只拖鞋,拎着向楼上走去。 他没想刻意放轻走路的声音,但越接近季曈阳卧室脚步声就越低,最终停止在她的门外。 抑制剂很有效,室内开着新风,季风来的信息素已经散尽了,走廊上只剩下季曈阳的洗发水味。 也是某种花香,季成泽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房间的隔音过于好了,他在门口凝神也无法感知到门内人的气息。 她会哭么? 那个时候她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水光在眼眶里闪,特别漂亮。 他是冲动了一点,但也没做错什么。 如果那个纹身被别人看到别人会怎么说她?!他得为她的未来考虑。 他把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门侧,又把水杯放在门边的置物架上。 季成泽从来没有为什么折过腰、低过头,这算是他一生中难得的让步。 置物架上有很多小摆件,大部分是手工制作的。几个木头雕的小人吸引了季成泽的注意,材质和雕刻手法都如出一辙,证明它们确实是一套。 他数了数,刚好四个。 长头发的是季曈阳,剩下三个是他们兄弟三人。 冷笑一声,他已经能猜到其中较为精致那个的是季风来。 每个小东西都干干净净的,缝隙里也没有积灰,显然季曈阳很用心地每天都在打理它们。 把玩着剩下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木偶,季成泽很难确定哪一个是他,但无所谓,他和季成玉本来就是双胞胎。 挑了一个随手装进口袋里,又拨弄了一下长势正盛的绿植叶片,季成泽终于意识到他亲爱的弟弟是因为发情期才获假回家的,而他作为大哥应该表现得体贴一点。 该去看看风来了。 第十章他们肯定做过了 俩人的卧室相对,季成泽转身向对面走去。 手掌搭在门把手上才要往下转动,低头的时候却猛然看到自己仍精神昂扬的下体。 “啊...” 叹息着骂出一句脏话,季成泽松开门把手。 这栋房子他不能再待下去了,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再作出更奇怪的举动。 “...回飞行器上吧。” 他匆忙离开时不小心撞到了季风来门口的置物架,“哐啷”一声把上面整齐排列好的物品撞得东倒西歪。 大部分是好携带的便携装生活用品,还有没拆封的卫生棉条,生产日期已经过期很久了,看起来是很久以前买的。 看来好哥哥也还有会如此不够贴心的时候。 季成泽大略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依旧对季风来事事都要操心的行为作出刻薄的评价。 他根本没打算去收拾,长腿两步迈下楼梯,离开了房子。 终于躺在飞艇的座椅上,他解开皮带将被闷在裤子中的性器释放出来。憋了许久,从内裤里弹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有被使用过的阴茎颜色很浅,柱身泛着浅浅的嫩粉色,他用一只手握住,手指将将能合拢。 小幅度地上下撸动了几下,季成泽就被刺激地忍不住低喘出声。 他坐起来一点,中途被什么东西硌到,在裤子口袋里摸出那个被他不问自取的木雕摆件。 这让他想起季曈阳的手,手指细长,指甲总是修得圆润干净,比他的手小太多了,他能毫不费力地就能制住她的纤细手腕。 如果是这双手握住它呢? 季成泽闷哼一声,加快了撸动的动作。 她得两只手才能完全扶得住吧... 想象着季曈阳跪坐在他腿间的样子,一双手卖力地取悦他,因为无法完全掌控而感到手酸,或许她会跟他撒娇。 用和季风来说话的那种语气,洋溢着幸福感的甜腻,哀声求他:“哥哥,快点射好不好?” “哈。” 季成泽笑了一声,思考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他应该会无视她的恳求的。 季成泽手指发痒,青筋迸起,只觉指尖又触到她的内裤,质地柔软、温暖、而略显潮湿。 幻想着将女孩扶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底裤薄薄的布料根本无法阻隔两人连接处的热量。 他颤抖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模拟着她的腰会落在哪个位置,离他正勃发着的性器不会超过20厘米。 “呃.......“ 接下来他会掐住她的腰,而她被按住胯骨,隔着内裤摩擦自己的下体,口中发出低低的喘息,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表情。 季成泽一愣。 对啊,她会是什么表情? 他闭上眼,借着幻想持续纾解欲望,他回想着方才每一次的触碰,在脑海里伸出手将垂落在她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手掌扣在纤细的脖颈后强迫她抬起头。 直视她一双水盈盈的眼,和因为欲望变得幽深瞳孔。 “...唔....” 手下的后颈的皮肤触感似乎有些奇怪,但他来不及深究。 肉棒在他手下难耐地跳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手活很烂,除了摩擦撸动他不知道任何能让自己爽到的手淫技巧。 但他阈值太低了,光是想到季曈阳的眼神他就按捺不住地射了出来。 积攒的精液又浓又稠,他没有来得及拿纸巾,一股接一股浓白的液体全射在身前,落在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木雕上。 深棕色的红木上挂满了浅白的精液,有些沿着边缘滑落,有些顺着雕刻的痕迹渗进去。 季成泽大口喘息着靠回椅背上,懊恼地将手臂遮在眼前,挡住舱顶的灯光。 每一次呼吸鼻腔都被馥郁的檀木香填满,他只能及其不情愿地、勉为其难地承认,自己竟然提前发情了。 才竭力压制住汹涌的自我厌弃的情绪,怀疑和骇异却如同旋涡一样将他瞬间吞噬,他被困在其中不得动弹。 季曈阳哪里值得他这样。 像疯子一样,对着一个beta发情,甚至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从保险箱里拿出备用的抑制剂,季成泽泄愤一般凶狠地扎进自己小臂,冰凉的液体被瞬间推入血管。 季成泽不算道德感高的纯善之人,他从小接触的就是杀伐果决的血腥场面,长大后更是以雷霆手腕彻底清理不听话的旁支。 从前有长辈曾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血溅到他身上,他权当是对自己的夸奖,那老头人死了以后,他的子孙任谁见了他不也还是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句大当家。 他对感情的需求不高是无可挑剔的优点,不过世人普遍认为这种特质是反社会的,他也只好为了伟业戴上面具装一装善人。 谁能想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等待药物奇效的时间里他快速地冲了个澡,阴茎还是半勃的状态,他忍住再手淫一次的冲动仔仔细细地将它清洗了一遍。 木雕用消毒湿巾擦拭了,季成泽把它摆在桌面的角落,才放下去,又拿起来凑近嗅了嗅确保没留下味道。 定好了航线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季成泽放倒座椅沉入睡眠,在困意将他彻底淹没前,他终于知道季曈阳后颈奇怪的皮肤是什么了。 她转身时凌乱的披发没能完全遮住腺体的位置,上面赫然贴着一块隔离胶布。 那个被她文在腿上的alpha强行标记了她。 他们肯定做过了。 第十一章凭什么为beta破例 “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曈阳清理掉腿上干涸的血迹,洗漱完回到卧室发现季风来已经醒了。 头顶的头发翘起来,神情还略显迷茫,眯着眼冲她伸出一只手。 季曈阳走过去牵住,自觉地躺回他怀里。 “怎么起这么早?我很好。” 季风来揽住她,手掌缓缓摩挲她的肩头看向她,在瞧见她眼下透出的青黑色时动作一顿。 他捧住季曈阳的脸,问:“为什么哭了?” 季曈阳知道瞒不过他,洗脸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眼睛肿了。她蹭蹭季风来的手心,感受脸颊被茧子剐蹭的实感,瓮声撒娇:“不想再和你分开那么久...” “就因为这个伤心到哭啦?”季风来十分开心地笑,嘴角咧开,侧牙露出来压在下唇上,“曈曈好爱我啊,我很高兴的。” 被他一调侃,季曈阳心知这件事是掀过去了,考量着如何提出申请宿舍的事情。 她小声开口: “季风来...” “嗯?”季风来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摸到贴住隔离胶带的位置,绕着圈点按着鼓胀的腺体,尽管用最上等的隔离胶带封住了,前一晚被被灌满的信息素还是散出去一些。 beta真是神奇,难道是从周围的皮肤毛孔中渗出去的吗。 他暗自思忖,就没有那么一种办法能...... 到时候问问常晋维好了,毕竟他是研究所的一级研究员,或许会有办法。 万千思绪在脑中一闪而过,他抢在季曈阳开口之前说道:“季风来也不想和你分开,那这次直接跟哥哥一起走吧。” 什么意思?季曈阳怔住,愣愣地问:“去上大学吗?” “对,去上大学。” 季风来吻她的眼角,认真地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你的申请联大已经通过了,只是offer顺序和入学批次排在alpha和omega后面而已。我来打个报告让你提前入学,刚好能赶上下周的omega入学式。” 听上去竟然就这么简单。 看到季曈阳瞳孔亮起光彩,季风来贴了贴她的唇,继续说道:“我跟常晋维说了让他做你的导师,曈曈,你在药物研究的路上肯定会有所建树的。” 未等季曈阳做出反应,季风来就打开光脑开始撰写,她爬上去一点枕在季风来肩膀处看他打字,两三句话写明了缘由后,在落款处签上两人的名字,再加盖上季家家徽印章。 在附件中传入季曈阳的履历,他点击了发送,同时一键抄送给常晋维。 “季风来”的尾字和“季曈阳”的首字撇捺交叉着迭在一起,被压在漆红色的印章下,仿佛一双紧紧相牵的手。 爱上季风来对她来说是最简单且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凑过去啄他的唇角,被他搂住加深这个饱含爱意的吻。 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一通视频通话就打了进来。 季风来没理,追着季曈阳的舌头吮吸,卡在挂断的前一秒遮住摄像头划到接通,在看到常晋维怒气冲冲的脸时顺势关闭了摄像头选项。 常晋维自然是看到了那份抄送给他的申请书,他的声音聒噪而急切,争先恐后地闯进两人的耳朵:“你是在做梦还是抑制剂打到脑子里了?联大凭什么为beta破例?你以为你是季家人就了不起了?” 季曈阳才放心的心又提起来,她无法评估这个报告申请的难度,季风来云淡风轻的表述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 常晋维的那句“凭什么为beta破例”听起来很刺耳,但说得又的确是残忍的事实,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季风来,呼吸都变轻了。 季风来看上去心情颇好,他表情不变,安抚地揉揉她的小腹,轻声说,没事的,相信哥哥。 季风来:“一般吧,还没到可以为所欲为的程度。” 常晋维只听到他咕哝了一句什么才回答自己,他表情变得古怪:“你打抑制剂了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欲求不满。” “嗯哼,你反思一下是不是研制过程中哪里出问题了吧。” 季风来点开收件箱,查看新收到的那封盖了联大公章的官方信函。 他极其刻意地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念给常晋维听:“季曈阳同学您好,联盟大学对您在过往学习与实践中的卓越表现印象深刻。经慎重研究,现正式通知您,您的提前入学申请已被批准。 听清楚了么常晋维?你并非不了解我妹妹的实力,但你总因为她的性别看轻她。如果你觉得季家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程度,那我也不介意为你背书,推举你做下届的校长。” 常晋维语塞,他仍难以相信季风来看似合理的说辞。 联大那群管理层哪有这么好说话,若事事有得商量它也不至于曾经几次被评为beta入学率最低的军校。 不过近几年似乎是有转向宽松的样子,在学校里碰见beta的频率明显变高了。 他懒得再去细想,挂断了通话。 总之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不过是提前带个小孩做研究的工作而已。 看到结尾,季风来挑眉,落款并非是联大招生委员会,而是是现任副校长王争的私人签名,星际历史上最年轻的中将。 “我好像见过他。”季曈阳指向那个狂放的签名,她有些不太确定,“去年他来我们学校演讲过。” 季风来肯定了她的想法,他关掉光脑,续上方才被电话打断的吻:“对,就是他。“ 季风来早就料到这份报告必然能获批,不过能得到如此迅捷的回复多少有的出乎他的意料,看来王争确实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不仅仅因为他是季成泽和季成玉的同学,更重要的是—— 他是一个beta。 第十二章交锋 这是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王争在身型、体能和格斗上不输任何alpha,很少有能在人能在和他的近身格斗中占到便宜。 外界普遍认为他是alpha,他本人也从未否认过,当然也没用承认过就是了。 报道的日期在下周一,加上今天还有三天可以用来收拾行李并办理好相关的手续,时间相当充足,两人理所当然地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 下床时季曈阳穿走了季风来的拖鞋,她还没来得及出门去拣回自己丢在楼下的那双。 季风来以为是情趣,便任由她穿着大码的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鞋底不跟脚,踩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 “曈曈,帮我拿下衣服。” “啪嗒啪嗒啪嗒。” “曈曈,我想刷牙。” “啪嗒啪嗒啪嗒。” “曈曈,我......” “啪嗒啪嗒啪嗒。” 小小的身影立刻忙碌起来,勤勤恳恳地服从指令递上衣物和挤好牙膏的牙刷。 她左手握着一杯温水,右手拿着一条温热的毛巾,站在季风来面前熠熠地看着他。 “还想做什么,哥哥大人?” 他的妹妹太可爱了。 季风来将漱口水吐进床边的垃圾处理器,随后把脸埋在热毛巾中,声音随着热气蒸腾而出:“让我考虑一下...” 把一次性毛巾也扔进处理箱后,他闭上眼睛做出思考了很久的样子,假模假样地摆架子:“如果能有一杯既不那么冷,也不那么热的水能够让我润润嗓子就好了。” “......” 哎呀。 好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仅拖鞋在楼下,水杯也在。 季曈阳蹙眉,可怜巴巴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大人,房间的净水器坏了,只能去楼下接。” “服务怎么这么不到位?”季风来佯怒,“把房间经理叫来,怎么能压榨员工福利呢。” 然后又扮演经理低眉顺眼地回答自己:“对不起季风来大人,我们这就抢修故障设备并且提高员工待遇。” 季曈阳被逗得乐不可支,眼尾眯成漂亮的一条,问:“我能指定福利内容吗?” “当然可以,你可以许两个愿望。”季风来比出两根手指,把之前做出的承诺也算了进去。 “那我要把两个愿望合并成一个超级愿望,“她双手搭在季风来的肩上,“我想要这位人美心善的季风来大人跟我共进午餐。” “我的荣幸。”季风来仰头看她。 二人鼻尖相抵,季曈阳尝了一口他的唇,皱了皱鼻子。 牙膏味。 门口静静地摆着她的那双拖鞋,季曈阳一瞬间僵住,浑身寒毛直竖。 季成泽怎么总是跟她过不去。 季风来从她背后探出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双整齐摆放的拖鞋,抬眼扫了一圈,看到对面被撞翻的置物架。 “楼道灯也坏了吗?怎么撞到架子了。” “有没有受伤?” 这个高度大概是撞到胳膊了,他轻柔地撸起季曈阳的袖子查看情况,所幸没有看到伤口。 “我没事..”季曈阳此刻也一阵口干,结结巴巴地扯谎,“晚上下楼接水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拖鞋丢了一只我索性都扔那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又撞到胳膊...好痛的,所以就哭了.....不知道谁把我的拖鞋收拾好了..” “原来是因为这样哭的?置物架确实有点危险,等会我来拆掉。”季风来亲亲她的发顶,抱着她换回自己的拖鞋。 “不用啦,我下次注意一点,反正我也要去住校了呀。”季曈阳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到对面去。 她有些不敢看他。 今天对季风来说了太多谎话,她正疯狂回想着有没有自相矛盾的地方。 救命啊,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个竟然忘记扔掉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季风来已经摆整齐了大部分东西,他拿起那盒棉条,回忆道:“好像是三年前买的。” 季曈阳瞥了一眼,“嗯”了一声说:“在我第一次分化后买的,没想到...” “身体健康就行。”季风来打断她的话,大手牵过她的,安抚性地捏捏。 另一只手去拿放在她门口架子上的水杯,由于错误地预估了重量,他手腕微曲,差点将杯盖摔落到地上。 竟然是接满水的。 为什么水杯接满了却没拿进房间? 这绝对不是曈曈会做的事情。 季风来短暂地顿了一下,他敛住情绪没让季曈阳察觉出异常,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牵住她下楼。 季成泽回来过。 他早就感受到空气中似有若无地存在着别人的味道,季风来安慰似的提起拖鞋的事:“大哥昨晚回来过,应该是他帮的你。” “...... 两人心知肚明季成泽绝不是这么乐善好施的人,而季曈阳也无比清楚季风来也知道自己对大哥的个性十分了解。 季曈阳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但现在季风来给他铺好了台阶,她只能就坡下驴,极其不情愿地挤出一句“那还真是谢谢大哥”。 被他握住的手指微微蜷曲,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 季风来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昨晚他肯定错过了什么。 借着做饭的接口把季曈阳哄去客厅看电影,在煮粥饭的时间里,他靠在流理台上给季成泽发消息。 【我这边的消息是二哥已经从监管局无罪开释了,哥怎么不趁着这次回来多休息几天】 这纯粹是寒暄的废话,季成泽根本不是那种会给自己放假的人。 果然,消息很快显示已读,但根本没有要回复的迹象。 季风来送出早就编辑好的信息:【我准备把卧室门口置物架拆掉】 对面终于有了动静,表示正在输入状态的缓存圈一直在转动,许久,季成泽才扔回来一句:【别浪费我时间】 季风来:【曈曈昨晚撞到了,还好没受伤】 季成泽这次回得很快,已读标识被点亮的瞬间一个问号就甩进对话框: 【?】 第十三章不够好 “啧。” 季成泽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就是这样跟季风来解释的? 准是又趁机缠着人撒娇了,他不爽地关掉对话框,揉住腕骨不以为是地自己和自己发牢骚:真正撞到了置物架的那个人手腕可是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 ......天啊,他都把自己形容成倒霉蛋了。 消息进来的时候光脑亮起,季成泽立马又点开去看。 仍是季风来的消息,他甚至能想像出季风来打下这一小段字时的表情:【是大哥整理的拖鞋吧,曈曈说谢谢你】 那小子最爱做的事情之一就是代季曈阳向他表达各种感情,比如道谢。那种时候他虽然眼里含着笑,占有欲却能从头发丝里渗出来。 又在扮演好哥哥,偏偏季曈阳就吃这一套,这种cosplay简直令他反胃。 注视着“置物架”三个字,季成泽心底顿然生起一股破坏欲,亲密无间的好兄妹是么? 那个好妹妹可是把别人的牙印刻在内裤下了,你这个哥哥知道她这么轻浮么。 他没回最新的那条消息,反而转回到前一段对话:【棉条过期了,及时换新】 而且,她可是对你说谎了。 在季成泽眼中,季曈阳进不能和盘托出真相,退不能找到完美无缺的借口圆谎,该让她吃点教训。 那头总算消停了。 俩人指不定正吵架呢,季成泽恶劣地想,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笑,但嘴角却总是难以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心底反而浮泛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就像是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找到街上唯一的一家饭店,兴冲冲地坐下,然而在拿到菜单的时候却突然预感到这家店的饭菜不会很好吃。 硬着头皮点好菜,能做的只有等待上菜以及祈祷饭菜并不是真的难吃。 海鲜粥“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季风来拿起汤匙沿着锅边缓缓地搅拌,偶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看着新弹出的消息,他得逞地露出一颗侧牙。 置物架果然是季成泽撞翻的。 以那样的力度撞上去多少都会伤到,但曈曈身上连淤青都不曾有。 结合前后一捋,他就基本还原了昨晚的事情经过,怪不得曈曈一直有所遮掩——因为是季成泽把她惹哭的。 ...... 估计又是因为志愿的事,季成泽不认为beta应该就读军校。 他拿出两只碗将粥盛出来,米糊稠稠地挂在虾仁和贝肉上,无所谓地想: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只关心季曈阳怎么选,如果季成泽反对,那他就加倍支持。 把粥和菜端上桌,季曈阳立刻像鸟儿一样飞向他绕了一圈才坐下吃饭。 她已经不再担心季风来会刨根问底,总归他从来不做会让她为难的事情。 解决了一件令人烦恼的大事,她的心里正十分轻松,不由自主地哼起歌来。 季风来静静地看她,见她吃得高兴,他漂亮的眼睛也随之弯起。药物作用导致他没什么胃口,且心里一直在琢磨季成泽的那后半句话,他有点没看懂季成泽要求及时换新的意义。 家里还有谁会需要棉条吗,曈曈又用不到了啊。 等一下... 季风来眉心向内蹙起微小的褶,这让他表情显得有些冷,他在桌下藏起一只手,五指翻飞地盲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曈曈的身体缺陷吗】 ......?! 什么缺陷? 很明显季成泽的祈祷没有生效,虽然他也并没有认真祈祷,不过更重要的是他求错神了。季风来的消息像路边突然失控的星舰,莫名其妙地冲进店里把整个店都给撞飞了。 比食物难以下咽更糟的情况出现了,季成泽想,他现在饿得不行,但甚至没有饭可以吃。 在这条质问下,他愣在原地,忽地从记忆深处捡起一段场景——大约在几年前,家庭医生似乎给他报告过什么严肃的事情。 内容什么全记不清了,他只能无措地看着记忆中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跟他说话时悲戚的表情。 心里一震,他用光脑调出季曈阳初次分化时的体检报告,白纸黑字印得分明:生殖腔发育不完全,无月经行为,没有生育可能。 ...... 竟然如此。 季成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先是指尖发麻,好像有无数只昆虫在血管中爬行啃噬,最后连心脏也麻痒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以关心和爱护等感情来丈量他对季曈阳的付出,原来他真的对她不够好。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季风来选择提前结束休假和季曈阳一起返回学校。 报道的日子天气非常好,天空晴蓝无风,太阳和煦地散发着光辉,连温度都很适宜。 季风来接种的是研究院负责研发的新型抑制剂,技术还在测试阶段,并不能完全防止诸如药物失效、诱导精神疾病等情况的发生。 尤其在视频通话后常晋维上报了出现药效不足的情况后,把这样试验体在omega的开学日放进学校无异于把黄鼠狼往鸡窝里赶,一旦alpha的发情信号泄漏,omega们就会一个接一个地自动跳进黄鼠狼嘴里。 出于种种原因,季风来才走下星舰,一列全副武装的小队就即刻走上前来。 为首的人胸牌印着研究院安全处的字样,常晋维冲她点点头,公事公办地汇报道:“没有异常。” 那人应声,目光在季曈阳和季风来之间逡巡了一圈,似乎在征求他们何时离开的意见。 季风来会意,他指指常晋维,说:“无聊的时候就找你晋维哥,其实他很有趣的。” 常晋维:“......” 隔离并不是纯粹为了学生安全,近距离观察药物反应才是学校批准季风来一同提前返校的核心原因,常晋维该承这个人情。 她捏捏季风来的指节,点头说知道了。 校门内外都很热闹,横幅大拉,上书“欢迎新生入学”,熙熙攘攘的人群给人一种欣欣向上的朝气蓬勃感。 一路过来常晋维对季曈阳改观不少,回想刚才走过来的路程,不多熟悉的两人间气氛倒也没显得尴尬。 上天能证明,他本想树立一个高不可攀的冷酷形象来拒绝和季曈阳进行除科研以外的社交活动,奈何这小孩太会聊天,以他在X星住得如何、吃得如何等闲谈挑起他不得不回答的话头,一直就聊到最新的项目进展了。 现在反倒是他一个人在侃侃而谈。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就是他现在..呃、当时,”常晋维改口,“当时申请了一个实验项目,王争牵头做的,我刚好是研究员,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王争你知道吗,就是现在的副校长,他这个人真挺厉害的,军政不分家啊,两年还是三年?就从.....” 季曈阳一边在光脑上查看学校发至邮箱的的电子导览图,一边分心套常晋维的话,见他思维又要发散到别处去,忙开口截住他的话头:“既然是晋维哥的项目,那方向应该也药物研究吧,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对,目前已经做出了试用品.....”常晋维把研究过程几乎详细地汇报了一遍,很少有人愿意听他讲这些,他现在已经默认季曈阳是自己人了,“......总体来说应该还是挺稳定的,安慰剂测试里都没有出现药效不足的现象,只能等血检结果出来以后看看是不是个体独特性太强了。” 后面那句话声音极轻,如同自言自语,但她还是听清了。 得到所有自己想听的内容后,她不再绕圈子,抄了近道向行政楼走去。 在楼下停住脚步,季曈阳转身笑眯眯地道谢:“谢谢晋维哥把我送到这里,报道我自己来就行,不耽误晋维哥时间。” “加个好友吧,以后就在一起工作了。”常晋维打开光脑。 第十四章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录完虹膜信息,季曈阳终于走完最后一个报道流程,估算了下总共耗费了大约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效率属实很高。 其他必要信息都已经发到了每个成功报道的学生邮箱中,季曈阳点开链接查看宿舍情况,除了楼栋和门牌号以外,还附上了一段被特意加粗标注出来的文字。 迅速阅读完,季曈阳惊奇地抬起眉峰,文字写到——b性别由于不受信息素影响而被认为是更加稳定可靠的,因此需要与其他性别混住,在信息素暴乱时提供重要帮助。 “神来之笔...”她喃喃。 这是在整个星际中都非常少见的规定,她可以想象到这个规定推出时会如何那群眼高于顶的其他性别抵制。一定是一位或者多位非常优秀、大胆且非常有生活经验的人提出的建议。。 为什么没有腺体功能的beta只是因为相对平庸的身体素质和繁育能力就被认为是不重要的性别,不被激素控制明明是无懈可击的优点才对吧! 这条消息给季曈阳的大学生活开了个好头,她心情愉悦,脚步也更加轻快。 她按着步骤指引加入宿舍群,一边向楼外走去一边进入群聊详细信息页面,上下滑动着浏览群成员信息。 在心里大致统计了一下,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名字后面都缀着“战略指挥部”几个字,完全不符合alpha上前线的主流风格。季曈阳心里有了底,看起来她以后是和omega混住在一起。 报军校的omega很少,尤其在联大恐怖的毕业率下,每年omega的学生数甚至要少于beta,只是因为今天是开学日,大家都聚集起来才显得人数众多。 战场和前线是alpha的天下,军校就是他们的温床。 被大强度的训练激发出来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会让他们显得过于活跃,过剩的精力带来的情绪波动往往伴随着易怒和狂躁,季曈阳从小就跟着季风来在alpha圈子里周旋,打架对这些大块头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她还很小,季风来年纪并不比她大多少,个子却窜得非常快,他会把她抱起来骑在自己脖子上,兴致勃勃地跟她分析谁会打赢。 想到季风来她就忍不住弯起眼角。 相对来说omega要可爱多了,她偶尔会在学生工作中和omega交接,遇到的每一个o都和颜悦色的。 再过一个路口就要到宿舍楼了,季曈阳大致确定了楼栋位置,抬脚向前走去,在低头关掉导航的一瞬间,她被人撞了一下。 “啊!” 对方的力度不大,季曈阳很快便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抬眼去看,只见那人反倒被撞得摔倒在地,还惊叫了一声。 他两手向后撑住身体,被撞得十分惨烈的样子。 在注意到他的“惨状”之前,季曈阳先看到的是漂亮的头发,像上好绸缎一般油润,金色的发丝如同阳光下流淌的河水,闪出粼粼的波光。 好耀眼。 “没事吧?” 我有这么大的力气吗,季曈阳微讶,她身体比脑子先做出反应,立刻弯下腰,伸出一只手递给摔在地上的金发男生。 这个动作让她看清了对方的名牌——陈原。 他缓了一下,胸膛上下起伏,过了一阵才握住季曈阳伸来的手借力站起身,低声说:“谢谢。” 好柔软细腻的手,季曈阳想,一点茧子也没有,皮肤和他的头发一样光滑。 她小臂绷住,用力带着陈原起身,视线相撞的时候季曈阳狠狠地愣了一下,陈原有一张符合他耀眼发丝的同样夺目的脸庞,精致且没有攻击力的美貌。 他脸颊和眼眶都红红的,长而直的睫毛有几根湿润地粘连在一起,竟然是哭了。 “你还好吗?”季曈阳这下是真的被惊住了,她从口袋里找出手帕纸递给陈原,“我送你去校医院检查一下吧?” 陈原接过纸巾,他一想到刚才被人堵在宿舍里的经历仍是心有余悸。 经验告诉他,他不应该再犯同样的错误去随便地接受陌生人来路不明的善意。 但她看起来不坏,陈原想,他不想回宿舍,校医院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垂下头道歉:“对不起,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才...” 不、不对,他不该这么说的,这样他就会被抛下了! 慌乱之下他握紧了季曈阳的手,季曈阳只觉得自己被一块柔软的布料包裹住,她看向陈原湿润的眼睛,用没被占住的那只手拍拍他的手背,认真地安抚他:“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去。” “麻烦你了,季同学。” 陈原附身凑近了去看季曈阳的名牌,他身上的香味一下子笼过来,像拥抱一样把她整个人罩在里面。 很清雅的花香调,是季曈阳喜欢的那种,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心里对他的好感却上升了一点。 两人相牵的动作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视,季曈阳倒是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她担心的是陈原——这人很明显是个omega——可能会因为跟自己的“暧昧”举动被口诛笔伐。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陈原察觉到她的动作,牵紧的动作稍微放松了一些,但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季曈阳无奈,没办法,晚上在论坛上看看有没有人讨论这件事,如果风气不对她就出面解释一下真实的事情经过。 照顾着人做完检查,又把他贴心地送回宿舍,季曈阳终于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天都黑了。 宿舍没什么要收拾的地方,季风来安排了专业机构搬运行李并整理妥当。 明天开始才会对通话进行限制,洗漱完季曈阳立刻就给季风来拨去通话,趴在床上绘声绘色地跟他讲述自己英雌救美的经历。季风来笑得前仰后合,很开心地给她竖大拇指。 考虑着他还要打抑制剂,季曈阳看了一眼时间,很是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00:12 还来得及看下论坛再睡,季曈阳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季风来的短袖穿上,点进论坛页面。 被顶在最上面的帖子引起了她的注意,讨论量甚至已经破千了。 帖名【谁知道那个金毛omega的来历】,季曈阳顿感不妙,点进去就看见了那张令她印象深刻的脸。 【今天看见他和校长女士一起下的飞行器,什么来头?以前都没听过这个人】 【没人觉得他长得很漂亮吗】 【确实漂亮,层主和他一个高中的,他一直被不同的alpha纠缠】 【小道消息他是某大人物的私生子】 【下午那阵他和beta牵手走在一起,才刚入学就勾搭上了?如果传闻是真的那他真是和他爸一个德行】 ...... 果然被造谣了,季曈阳扶额,她正要回复那条侮辱言论,房子里突然响起“叮咚”的门铃声。 时间显示是00:29。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季曈阳疑惑地从光脑打开监控看,金色头发的陈原站在门口,肩胛紧张地缩起来一些,他隔着摄像头和季曈阳对视,声线颤抖着透出哭腔,哀求道:“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第十五章陈原确确实实是个笨蛋 什么啊。 这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若不是陈原的泪痕太明显,季曈阳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眼泪,她才确信自己没听错。 她看人一向很准,和陈原接触的这大半天,她都快把他的底摸透了——家里最小的孩子,往上有5、6个姐姐哥哥,全是omega和beta。 检查结果显示陈原浑身上下最严重的精神压力大,其次就是手心的擦伤。 季曈阳呼叫了机器人过来给他擦破的手掌上药,他很怕的样子,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两条眉毛扭到一起打成蝴蝶结。 “你怎么想到来读军校的?”季曈阳抽了一张纱布擦去涂到别处的药水,接着按住他乱动的手腕,方便机器人继续上药,她说:“明天就开始训练了,你的身体应该受不了联大的强度。” “嘶嘶——”他呲牙咧嘴地抽气,从刘海的缝隙中看了季曈阳一眼,目光掠过两人相触的地方,又迅速地收回去。他郁闷地小声反驳:“我没想读...” “嗯?”季曈阳挑了挑眉,垂下半帘眼睑看他,“那你是被强迫入学的对吗,家里人要求?” 如果有熟悉季风来的人在,比如常晋维,他肯定会发现季曈阳将季风来的神情学了个十成十。 ”对....陈原垂下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到额前,蓬松又柔软,季曈阳突然涌起上手摸一把的冲动。 手感可能会像邻居家的长毛狗。 “我爸爸说我性子太软了,说是要磨练我,”陈原说,“他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把我塞进来呢,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季曈阳听懂了他没说出口的话,他爸想让他在这里找个好alpha结婚,说好听点的话就是联姻。 苦笑了一下,他从机器人的机械台上收回手臂,抬起头向季曈阳道谢:“谢谢你陪我,季同学,我现在好多了。” 看上去并不是很好,季曈阳默默地想,眉毛耷下去看起来更像小狗了。 陈原确确实实是个笨蛋,季曈阳反应过来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哪有人一见面就提出这种要求的? 话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吗,她还以为自己遇到变态了。 陈原用手背擦去从眼眶滑落的泪珠,磕绊地解释道:“我的房间出了一点问题,我没地方能去了,我、我只认识你.......” “......可以让我进去吗?” 太可怜了。 季曈阳最终还是打开了门。 开门前她上下检查了一下穿着是否得体,睡衣、睡裤都很干净,睡衣的袖子从外面套着的短袖袖口处伸出来。她揪起领口轻嗅,衣服才洗过,应该没有alpha的气息残留。 侧身给陈原让出进门的位置,思考了一下,她没有关门,反而又开打一点,确保路过的人能看见房间里的活动。 “你先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季曈阳拉住他的袖子引着他坐到沙发上,把桌上的纸巾放在他怀里。 宿舍的净水器和洗漱池一起放在单独的隔间里,她从柜子里拿出多余的水杯,走进隔间前,她从余光里看到陈原局促地端坐在原地。 想象不出宿舍能出什么不能住人的问题,难道是床坏了? 她放飞了思绪,盯着透明水杯里不断上升的水位,随着“咕噜噜”的水声胡思乱想。 突然被人从背后拥住,温热的躯体贴在肩背上,她一瞬间从脊柱过电似地抖了一下,抬肘就像后攻去。 “你——!” 还未将剩下的“做什么”三个字说出口,大颗滚烫的泪就先一步滴在她的颈窝。 硬生生收住攻势,季曈阳从镜子里看向陈原。他双手环在她小腹前,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颈侧,泪水从他眼里流到她身上。 她抬手抚住陈原的脑袋,手指插入发根,前后顺了顺,手感比她想象得还要好。 “跟我讲讲发生什么了好吗?” 陈原把她搂得更紧,只是“嗯”了一声。 被勒得难受,季曈阳拍拍他的手臂,说:“我们先出去。” 听出她语气变得强硬,陈原松开怀抱,改为牵住她的手,用力点点头,鼻音浓重地说“好”。 刚出隔间,季曈阳就注意到专门留的门被重新关上了。 “关门做什么?”她皱眉,这人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吗。 陈原坐在她身边,干涩地解释: “我不想别人看到我在你房间里,他们肯定会乱说的。” 来的路上难道就没有被人看见吗,两个性别深夜关起门来独处反而更可疑吧。 况且事实就是他们已经在乱说了。 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开始叹息,季曈阳深呼吸平复情绪,示意他喝口水再好好到底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抿了一小口就放回去,目光垂落看向自己双手端住的水杯。 水面晃动几下便趋于平静,杯壁上残留着几粒小小的水滴,陈原盯住其中一粒,注视着它向下缓慢地滑落,直至溶入水中不见踪影。 事情得从早晨开始,报道结束后有人邀请他一起回宿舍。同样都是omega,和同性相处起来总要更轻松一点,陈原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我们聊得很开心,上楼的时候他还帮我拿行李,我以为我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他说想进我宿舍看看,我就答应了,然后...” 陈原顿住,哽咽了一下才继续:“然后他就拿出一把刀顶住我,我当时吓坏了,他说他知道我是怎么被塞进来的,手上有我爸贿赂管理层的证据,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我立刻就答应了,趁他松懈的时候,我推开他就跑出宿舍,我不知道去哪里,准备出校的时候就撞到你。” 很明显没说实话,至少不全是真的。 季曈阳:“帮他做什么事?” 陈原:“他要研究院的血清。” 这句是真的。 第十六章我想让你得到我 研究院、血清。 季曈阳不由得想到季风来参与的那个新项目,如果陈原被威胁是真,那对方肯定是有备而来,背后或许有一个组织。 这不是他们两人能解决的事情。 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光她能说出名字的就有三个,季风来、常晋维、王争。 从明天起,不,从今早起,她自己也会在正式开学后以常晋维的学生身份加入项目组。 相比之下,陈原的叙述太过简单粗糙,对方在他的描述下根本就是一个会直接在校内动手的蠢货。只是现下她没功夫细究陈原到底在隐瞒什么,卖惨博得一个beta的同情?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抓大放小,她追问道: “晚上是怎么回事?” 陈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怕他还在房子里,你送我到门口以后我没有立刻进去。但楼道里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我干站在门口太奇怪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开门,还好他已经走了。” 喘了口气,他继续说道:“我以为他放过我了,就准备躺下缓缓,但是掀开被子的时候我闻到很浓的alpha的信息素味。他竟然是alpha,还甚至在我的床上睡了一觉!这太恐怖了,我没法再待在那里。” 因为激动他有些颤抖,沉默了一下,他才继续说话,语气软下来:“我只能来找你。” 季曈阳捕捉到这段话的重点,她按住眉角,感到有些奇异:“你的意思是他是伪装成omega的alpha?你怎么确定他是omega的?” 陈原点点头,指向自己的鼻子:“我从小嗅觉就很敏锐,他一开始绝对是omega。而且我看到了他的名牌,今天只有omega能报道,所以绝对不会有错的。” 听完后半句话,季曈阳愈发觉得陈原说话不靠谱,不过倒是突然明白了这人不知分寸的原因,她问:“原来你一直以为我是omega?” “你不是吗?!”陈原瞪大了眼睛,“抱、抱歉,那你是beta?” “对。”季曈阳低头看了眼他仍缠在自己指间的手指,彻底明白这人只是单纯的和人没什么距离感而已。 看来是家教问题,他爸听上去就不像会好好教育小孩的样子。 她抽出手点开光脑,问:“他叫什么名字?” “张文一。” 群里确实有这个人,陈原凑到她身前点开头像辨认,只一眼就确定道:“不是他。” “报警吧,”季曈阳立刻说,“起码得让学校知道研究院的样本有失窃危险。” 她不能让季风来暴露在危险中,他的安危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曈曈,我能这么叫你吗?”陈原突然跪坐在季曈阳面前,双手将她的手握在中间,仰起头恳求道:“能不能不要报警?”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这么不堪......” 他的眼睛太亮,季曈阳没法拒绝。 但她也不至于真的为了陈原的一句话就单打独斗,只是不报警而已,她起码得确保关键人物都知情。 动作迅速地从学校官网搜到王争的邮箱保存为联系人,季曈阳又摸了一把陈原的头发准备起身。 “你没有清理过自己的房间吧?我现在去提取一下残留的alpha信息素。” 一下却没能站起来,陈原双手分别扶在她胯骨两边按住,在她皱眉前抢话:“我把床单拆了,放在我的背包里带来了。” 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季曈阳看向沙发,角落里果然孤零零地扔着一只包。 桌上的电子表盘幽幽发着蓝光,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季曈阳有点困了,她目光越过陈原的发顶在房内扫视一圈,发现这里实在没有能让他凑活睡一晚的地方。 床是不可能给他的,单人沙发以及没有地毯的木地板怎么看都没办法能让他安稳睡一觉。 联系宿舍管理员看看有没有空房间好了。 陈原察觉到她的想法支起身子,两人的距离一下贴得很近,季曈阳一愣,陈原呼出的热气就扑到她脸上: “别留我一个人...” 闻着竟然甜丝丝的。 还不等季曈阳有所反应,陈原已经偏头吻上她的下颌角。 “我可以报答你的,曈曈,让我试试好吗?”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衣服下摆,指节勾住睡裤的松紧腰带,指尖跃跃欲试地搔刮她的皮肤。 这次他绝对就是那个意思! 季曈阳像被烫到一样往后缩,她一时不知道是先推开他的脸还是先去拦他的手。 她退他进,陈原像史莱姆一样黏在她身上,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她的嘴角,季曈阳一阵头皮发麻。 手掌抵住他的额头,阻止他要更进一步的动作,季曈阳侧开头避开他的嘴唇,她突然想起论坛里的匿名讨论——“跟他爸一个德行”。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季曈阳问,随后又感觉这句话有歧义,补充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做,我帮你并不是为了得到你或怎样......” 甚至根本也不是为了他。 她在心里狠狠咒骂陈原离谱的原生家教,怎么能把一个漂亮小孩养成这样的?! “我没有对别人这样做过。” 陈原牵住她的手亲吻,他挪到季曈阳眼前,从季曈阳浓黑的瞳孔里看见一抹亮色,那是他的倒影。 他说:“你对我好,所以是我想让你得到我。” 季曈阳错开视线,防止自己被他的表情蛊惑。 雏鸟情节或是吊桥效应? 她试图给陈原讲道理:“我不知道你父亲给你灌输过什么思想,但是这样是不对的陈原。没有什么东西必须是需要你献上自己才能得到的,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做爱,你明白吗?” “但是爱本身就需要献上自己才能得到,”陈原低声反驳, “所以你讨厌我了吗?” 这个时候倒是倔得像头牛,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季曈阳闭了闭眼,耐心解释:“我没有讨厌你。” “那让我试试好吗?”陈原再次请求道,他叫她的小名求她:“曈曈?” 异性里只有季风来会这么叫她,季曈阳一颤,鬼使神差地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得到了默许后陈原大胆了许多,他轻柔地啄在她的唇边,慢慢将她的睡裤连带着内裤边往下翻了一圈。 “可以吗?”他在探入舌尖前问。 季曈阳轻声“嗯”了一下。 第十七章怎么了,曈曈 怦怦。 陈原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回到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他努力回忆着老师讲授过的步骤和技巧,在季曈阳的注视下,他感到自己唇颊的肌肉竟紧张得微微抽搐。 深吸一口气,他慢慢地含住季曈阳的嘴唇,舌尖舔开她微开的牙关,缠住她的舌吮吸。 她不是很会接吻,陈原惊喜地发现。 但她尝起来温暖而湿润,更比冰冷的教具柔软得多,他呼吸重起来,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萌芽。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安静的房里只能听见间断的喘息和津液交换的啧声。 “呜呃.....” 陈原的吻法太深太缠人,灵活的舌与章鱼的触足一样牢牢绞住季曈阳的不放。窒息感漫上来,她呛咳了一下,推开陈原。 混合的涎液沿着嘴角流下来,在脸上留下如同被一条蜗牛爬过的小径,陈原知趣的吻移过去将其全部舔食干净。 “我做得还好吗?”他问。 “咳咳咳、挺好的。”季曈阳脸颊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摄入新鲜空气,下体猛然收缩,向穴外吐出一汪爱液。 “谢谢曈曈。”陈原笑开,齿列整整齐齐地全部暴露出来。 季曈阳将拇指伸进他的嘴里,勾住他的唇角上下扯开看了看,果然没发现虎牙。 人体真是奇妙,omega和alpha的生理构造竟然真有这么大。 “别那么叫我了。”季曈阳说,收回那只作乱的手。 为什么? 陈原止不住地想要问出口,他垂下眼遮住不甘心的情绪,逼着自己说出那句“好”。 “该休息——” 陈原打断她:“可是你湿了。” 他难得蛮横起来,热烘烘的手掌隔着内裤覆在阴户上,他手掌发力,在濡湿的布料处磨。 “你知道我能做得很好的,季同学。让我帮你去一次?” 这次的出题没有给出拒绝的选择,他一只手滑到季曈阳臀底稳稳地托住,另一只手拉住内裤边把它很轻松地扯到腿弯处,继而大手扶住她膝弯将双腿推高。 双手滑进腿缝里向外掰开,陈原毛茸茸的脑袋钻进去,季曈阳被蹭得腿心颤巍巍地发抖。 “陈原......” “嗯?” 将她的双腿压在自己肩上,此时她的内裤还卡在一双小腿处,陈原将自己彻彻底底将锁在她的两腿之间。 重迭的大小阴唇嫩生生地颤动,缝隙褶皱间全都湿漉漉的挂着水光,陈原喉结上下滚动,手指轻柔地将肉瓣向两边拨开,彻底暴露那个翕张的小口。 好生动,好漂亮。 “......好漂亮。”陈原脱口而出。 随之进入眼帘的便是旁边嫩红的文身,他抚上图案的牙尖位置,鬼使神差地问:“他的技术有我好吗?” 这有什么好比的,季曈阳不懂。 不过客观来说的话,陈原足以称得上技术高超。季曈阳想起和季风来的第一次接吻,两个人都没有经验,所以牙齿总是撞在一起。 那时季风来还很青涩,季曈阳想着就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但她认为自己并没有必须保持客观的义务,她手指插入陈原的发根,说:“与你无关。” “你不说我也知道。”陈原敏锐地觉察到季曈阳一时的分神,语气倔强到显得有些落寞,她一时翘起的嘴角像路亚的鱼钩,没有挂饵,他就义无反顾地咬上去了。 换手托住季曈阳后腰,他将她向自己的方向带了带,在季曈阳腰部塌下去一些后舔上那块文身。 在吮出声响的同时含混地说:“omega从小就要学这种侍人的技巧,我一直都是最认真学的那个。” 意思是你的那个alpha肯定没他好。 季曈阳:“......陈原。” 尾音一波三折,陈原想,他喜欢听她用这样的语气无奈地叫他名字。 在那个齿痕中间吸出一个湿红的印子,接着手指摁住阴蒂,把一颗小豆搓揉到完全挺立,他满意地欣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们,埋头将它吃进嘴里。 “呜.....” 季曈阳登时揪紧了他的头发。 脆弱的阴蒂被牙齿叼住碾磨,陈原像舔舐硬糖块一般,用舌头极尽逗弄这个可怜的小家伙。 快感潮水般涌来,季曈阳绷紧脚背,抓住他的头发似有若无地推拒。她哼道:“别咬...” 陈原很听她的话,他小心地收起牙齿,改为含住整个阴户,大幅度地从穴口来回地舔到阴蒂上。 “啊..啊啊...” 季曈阳小声的呻吟几乎完全被水声盖住,陈原养过一只猫,那只猫撒娇的时候也这样娇娇地叫。 重复几次后,陈原停在被舔开的入口前,缓慢地送进一截舌尖,甬道的壁肉瞬间紧致地夹住他,一股黏滑的液体被穴肉推着送到他嘴里,他闷哼一声退出来,将口中的液体尽数吞下。 “曈阳,等下可以叫我的名字吗?”陈原斟酌着称呼,他不想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要叫她“季同学”。 意料之内的,季曈阳没理他,插在他发根里的手指轻轻按了按,无声地催促他快点。 坏小猫。 轻声笑自己的痴心妄想,陈原将一根手指伸进穴中,挤压着褶皱在穴壁上柔柔地扣弄。他看着季曈阳,她眼尾薄红,瞳孔和小穴一样湿润。 如果插入的不只是手指呢,她会不会露出更可爱的表情? 小穴已经吃进去了将近两个指节,陈原耐心地探索着,在触到某处时季曈阳“呜”地抖了一下。 陈原按住这点,开始探入第二根手指,他动作轻缓,不想让自己在“那个alpha”身上落了下风。在两根手指都没入在阴道深入时,他抠住新找到的g点在狭窄的小道里刮弄。 “呃啊!” 他看见季曈阳向上弓起腰,小腹绷出流畅的线条,仿佛在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陈原不想再顺她的意,他在手指的抽查抠挖中再次咬住被冷落了一阵的阴蒂,在口中嘬出一个半真空的领域舔吃它。 “陈原,等一下,陈原——”季曈阳带上一点哭腔,她受不住地想求饶。 头皮被扯得生疼,陈原反而加快了取悦她的速度,更是忙里偷闲地松开口,大胆地忤逆她:“怎么了,曈曈?” “呜。” 季曈阳小腹一阵筋挛,陈原的手指被抽搐的内壁挤压得迭在一起,大量乳白和透明的混合液体渗出穴口,顺着指根淌到他的手心里。 第十八章难言之隐 “好曈曈。”陈原抽出手指,把体液抹匀在小穴周围,带起一阵颤栗的余韵。 季曈阳失神地看向天花板,突然特别想季风来。 曲起膝盖蹭掉挂在脚踝的内裤,她踩在陈原肩头把他向外抵开,起身走进洗漱间。 陈原坐在地上,视线追着季曈阳的身影,她这次没忘记“刷”地一声拉上隔间的房门。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陈原想象着季曈阳清洗自己的样子,她会用那些细长的手指乖乖地分开下面的唇肉,将水流冲在上面。 黏糊的体液必须要手指的参与才能洗得掉,她得搓弄每一寸肉褶才能把这种滑溜溜的触感从指尖彻底清理干净。 真可惜。 要不是刚才她没允许,不然他可以用唇舌代劳。 水声停下,接着响起窸窣的布料和纸巾的摩擦声。唔,现在她在擦干那里。 很快,季曈阳开门走了出来,上衣遮住了她的大腿。 她走近,陈原从下往上地看过去,在腿心的位置顿了一下。看不出来有没有穿内裤,他想。 季曈阳在他身前几步停下,他极力仰起头试图找寻她的眼睛。 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她垂下眼睑向陈原分去一瞬间的目光停留,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季曈阳睫毛打在颊上的阴影。 转瞬,她眼皮一眨,眸子看向他旁边的位置,然后俯身捡起落在那里的脏内裤,两根手指拎着将它扔进垃圾桶。 那凌凌一瞥的情绪太复杂,陈原没能从她半遮的眼里读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没有爱、也没有情。 没说一句话,季曈阳按掉所有灯光翻身上床,只给陈原在黑暗里留下一个背对他的侧影。 她生气了。 陈原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将双手摊开在眼前,手指沾染的水液已经干涸。他蜷蜷手指,感到一些凝滞在关节处的阻力。 从哪里开始错的?他无法确定。 是最后违背她意愿的两声“曈曈”吗? 他无措地看向季曈阳单薄的背影,她只占住了大床的一角,缩成黑乎乎的一小团。 情绪如同藤蔓一般从心脏开始无限地增长蔓延,每一根细小的血管都被缠绕的藤堵住,尖细的软刺扎在血肉里,在每次呼吸和每次心跳的血液循环中带来时断时续的钝痛。 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引诱她? 撞到她并不是意外,陈原为此苦心谋划了很久。 季家现在正是如日中天,陈原想到父亲让他想办法拿到季风来血样的嘴脸就忍不住发笑,死老头折磨了他十几年还不够,这回直接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陈原仔细看过季风来的资料——足够亮眼的人生履历和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这样的人招到某些东西的记恨也完全可以理解。 两个alpha哥哥分别在军政领域表现突出,季风来被特招入学,为的是接替他精神状态出问题的二哥季成玉上战场。 和季家做对几乎相当于和整个联盟为敌,陈原都不用细想,后背就被冷汗浸透。 他无法脱离父亲的掌控,更断然不愿意就此赔上自己的前途性命。十几年来就算养只狗也该有感情了啊,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却永远用只用嫌恶的表情看他? 天无绝人之路,转机出现在两天前的家宴。 家主庆生,大大小小的近远亲都齐聚在老宅里,虚情假意地推杯换盏。陈原实在讨厌这样的氛围,趁机溜到后花园找清净。 小辈们几乎都和陈原差不多大,陈原和他们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社交是omega的必修课,他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个。 但是他现在无心应付,命悬一线的感觉时刻折磨着他,为了摆脱那个离谱的任务他简直心力交瘁。陈原在心里盘算着拟好的叁个方案:逃跑、勾引、弑父,每一种都规划了详细的行动步骤和逃生路线,但也全部都无法做到百分百成功。 有哪个环节一旦出现纰漏,即使再微小,他也都将万劫不复。 把自己藏在花园深处的吊椅里,陈原盯着花架上盛开的米色小花放空。 在此起彼伏的虫鸣中,有一道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步幅轻快,陈原没觉得来者不善,便没打算离开。 “...你要入学了?!”脚步骤然停下,取而代之的是扬起的女声。 我也要入学了啊,陈原绝望地想。 听出来这是陈知言的声音,俩人不太熟,按辈分的话,他勉强也能被她叫一声小叔。 偷听侄女打电话属实不算绅士行为,他犹豫着应该怎么提醒才不显得冒昧。 但他迟了一步,陈知言的下一句话已经飘出来:“下周不是omega的报道日吗,你怎么去?beta装成omega还是有点困难的吧?!” 看来对方也是联大的学生,陈原琢磨,听这意思倒跟自己一样是走后门进去的。嗯……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方的隐私,这时候再露面的话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呢。 假装没听见,等等吧。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陈知言说着“哦哦这样”,语气恍然大悟起来,随后又揶揄道:“季风来倒也配得上你每天的惦记。” 陈原顿时静在原地,他屏住呼吸,生怕错过有关季风来的一切消息。 “你终于能去梦校读书了,我真的很为你开心。” “....可是曈曈,那我以后就没有同桌了。”陈知言情绪低落下来,“你想和你哥多待一会,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 直接忽略掉后半的无关语句,陈原大脑飞速运转。 曈曈?季曈阳? 他当然查过这个人,季家所有人他都细细调查过,只有这个被收养的妹妹查不到任何有用信息。除了星网上的公开资料,关于季曈阳的情报完全少得可怜。本以为是她资质过于平庸所以未得到季家的重视,现在看来倒是恰恰相反,起码季风来非常在乎。 beta可比alpha好搞定多了,陈原翘起嘴角,心里已经逐渐生成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好计划。 他听了陈知言大半宿墙角,不断根据新得的内幕消息推测季曈阳的性格特点,好编排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心软的beta被他侄女缠着哄了很久,这对于季家来说可能是要命的缺点,于他陈原却是能救命的稻草。 果然上天也不忍心他早早殒命,他在示弱上早已炉火纯青,这一天的进展和他预想的一样顺利。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在校内关于自己的传言上添一把暧昧的火就行。 不是多难的事啊。 但是,但是什么呢..... 但是陈原喉咙里总是干涩,“对不起”像鱼刺般两端卡在肉上,吞不下去,也说不出口。 他闭上眼就看见季曈阳向他敞开的嫩穴,睁眼就看到她孤伶伶睡着的身影。他不择手段地利用了一个善良的小孩来保全自己,而她就算生气也没把他赶出门。 罪恶感如一只铁手,掐住他的喉管让他无法呼吸。 陈原伸出舌头舔掉手上风干了的汁液。 好苦。 对不起,他的心声淹没在电器运转的嗡鸣。